季裳华和益阳行走在花田交错的道上,益阳随手摘了一朵花把玩着,道:“裳华,你说我大哥奇不奇怪,问我怎么和你成为的好朋友,我回答了他,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经常不回家,性子也越来越古怪。”
季裳华不由又想到了那日在晋王府萧承佑对她说的那番话,不可否认,他是出于一片好意提醒她,但她不喜欢他的态度,尤其在不懂她前世的经历的情况下。
可是,后来,他又不问缘由的帮助她,为此还替她作伪证,虽然那朵桃花是他招来的。
季裳华摇摇头,脸上慢慢攒起一丝笑意,皇室之人,果然是心思难猜,萧承焕如此,萧承佑亦是如此。
益阳还在继续说着,“我哥那个人,性格太深沉内敛,又不爱与人亲近,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我看,他对你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季裳华含笑应着,似听非听。
草地上,不少人席地而坐,或是几人在一起谈笑,或是三五好友做在一起吟诗作对,或是邀请秦楼楚馆的歌舞既与之弹唱,好不风雅。后者,男子居多。
今日正好是国子监休旬假的日子,所以许多公子也和好友出来游玩。
季维之自然也在其中。
季菀华跟在后面,看着季裳华与益阳闲谈又气又无聊,瞪着眼睛四处看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突然,她眼睛闪过惊喜之色,季维之身边那个白衣男子,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吗?
虽然他比不上季维之风采出众,但在人群中,她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他,看着看着,好像迷了眼睛,不想离开……
走了很长时间,季裳华听不到后面的动静,问道:“三妹呢?”
白苏和繁缕这才发现季菀华没跟上来,惊道:“三小姐……我们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季裳华思索了一瞬,季菀华也不是小孩子,不至于会走丢,但她担心会发生其他事,道:“你们两人还是去找一找她吧,三妹那性子,不要冲撞了别人才好。”
白苏看着季裳华的眼睛,明白过来,“是,小姐放心。”
前面,有一群美人或是翩翩起舞,引来一只只蝴蝶,或是齐声合唱,悠扬动听,使人驻足。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周围传来一阵阵热烈的笑声,隐藏着暧昧。
季裳华见此,不由微微一笑,思绪飘远。
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她觉得走远了,便想对益阳说回去,可是一转头,却发现人不见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益阳,却是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下了一跳。
季裳华一惊,稳住了心神,行礼道:“臣女见过世子。”如果说两人在凌霄寺相遇时季裳华对他态度还算客气,可是现在却是十足的冷漠了。
萧承佑自然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疏远,不易察觉的皱皱眉,“不必拘礼。”
季裳华冷淡道:“臣女告退。”
“等等!”萧承佑及时叫住了他。
“世子还有何吩咐?”
萧承佑看着她平静而又陌生的面孔,认真道:“那天的事情,很抱歉。”
季裳华先是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萧承佑居然会向人道歉?!他这样看起来如此孤冷的人也会说‘抱歉’二字。
季裳华唇角勾起,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与桃花交相辉映,更显妩媚动人。“抱歉?请问世子指的是哪件事?是被世子连累,付小姐陷害我一事,还是世子警告我一事?”
萧承佑看她一眼,一双眸子无波无澜,“因为我的原因,使你被人陷害,很是抱歉。”
原来,只是因为这件事。
季裳华就要告退,只听他又道:“还有,不管你信不信,那次我不是警告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番,六皇子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很清楚,你与他合作定是要踏足朝堂纷争。朝堂是什么地方,危机重重,陷阱重重,你贸贸然闯进去,万一引火烧身……”
季裳华没想到他竟会再次提起两人之间的不悦,惊诧的同时,和缓道,“世子,多谢您的好意,只不过,既是我决定的事,绝无更改。”
萧承佑显然早就预料到了季裳华的固执,“既如此,那么你就一切小心吧。”想了想,他又道,“还有,今日人群聚集,你要多加小心。”
“世子此言何意?”
萧承佑道:“季家的事情我并非完全不知,还有许多怨你恨你之人,难保不会趁乱做些小动作,你稍加留神。”
然后,就要离开。
“世子为何对我的事情这样关心?”季裳华淡淡道。
萧承佑的性格,从来都不会关心什么人和事,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几次好心提醒她?
萧承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怔住了。坦言说,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些反常之事,只是莫名想帮她。
沉默良久,他道:“辅国公于我有半师之谊。”
短短一句话,就说明了一切,萧承佑在告诉她,因为他与周家交情匪浅,所以为了周家,便对季裳华多关心了一下。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季裳华笑容清浅,“无论世子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要感谢世子的。”
萧承佑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不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