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癖好?”
“比如游戏控、妹控、萝莉控、手控等等。”余淼说着,就往前迈一步。
他说得很云淡风轻,就像真的在向木崊科普“控”这一词的解释一样,可眸子里却闪过了类似于嘲讽的势在必得。
好像只要话说出来,就能够一枪崩在木崊的心上,直接让她毙命似的。
木崊胳膊垂在大腿的外侧,小指微微颤抖,连带着眼睫毛也跟着颤动两下,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楚她眼睛里隐藏的思绪。
她红唇微启,开口时嗓音很低也很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淼离她只剩两步的距离,像是已经预见到木崊接下来崩溃的场面似的,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陈白岐是腰控。直白点来说,这是他的一种病,就是喜欢细腰嘛。听我姐说,当年陈白岐在黑窑厂中救她,也有几分这个关系。”
“他是不是不止一次地夸过你的腰?啧啧,你说,他到底是喜欢你的人呢?还是单纯喜欢你这腰呢?”
“再说了,外界可都说你这背影和我姐有几分相似呢。你说,陈白岐是先遇见我姐呢,还是先遇见的你?”
余淼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着说着就又往前迈了一步,他声音幽幽地,一连串的话传到木崊的耳朵里时,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木崊。”
听到一声呼喊,木崊望向声源处,阿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远远喊了她一声。
朝着阿暖所在的方向,木崊快步走了过去。
“和谁说话呢?”阿暖见她走近,伸手握住她的手。
木崊扭头,看了眼余淼,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似笑非笑,内里透着凉意,像是毒蛇的瞩目礼,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似的。
“你手怎么这么凉?”阿暖拉着木崊往前走,感觉她手心和指肚都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木崊尽力甩了甩头,努力想让自己思绪更加清楚一些。
好半天,仍旧无果,她咬了下唇,在临推开包厢门的最后一刻,她拉住了阿暖的手。
“阿暖,我得回北京一趟。”
“现在?明天不是还有场很重要的拍摄?”阿暖很诧异。
木崊摇了摇头,“明天应该能回来的。抱歉,导演那里我会说一声。”
阿暖还准备再说什么,可她见木崊眉头皱着、一副藏了心事的样子、脸色隐隐苍白,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换句话说,她是一定要去的。
“去吧,路上小心。”
*****
陈白岐尚且不知道木崊这边发生的事情,可他自己这边的场面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的。
和周正、李勉两个人一起到了幸福养老院,发现这里秩序已经十分混乱了。
可能因为去世的老人过多,好几个病人的家属已经在养老院集结起来闹事了,一直嚷嚷着“养老院和医院联手贪钱,才害得老人走的。”
陈白岐让李勉做现场的家属采访,他则带着周正进去见养老院的院长。
最开始院长说什么都不肯见记者,最后还是陈白岐让人递了话进去。
“纸最终是包不住火的,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您没什么关系,就赶紧出来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比较好。”
院长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同意接受了陈白岐的采访。
“我们院的老人,一般生病会直接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
陈白岐抬了抬手,“为什么会是第一人民医院?”
院长表情不太好看,但想到这件事情可能发生的影响,沉了沉眸,还是如实说了,“因为院里很多老人都是没有儿女的,国家对于他们都有医疗补助,如果这些人到医院就医,医院……也是可以获利的。”
周正是负责拍摄和记录的,他听到院长这样说,下意识去看陈白岐的表情,可是他面上没有什么波动。
陈白岐接着他的问题,“这次就诊老人接二连三去世,原因是什么您知道吗?”他顿了一下,“换句话说,您感觉这些去世都是自然的吗?有没有掺杂人为的因素?”
院长听完陈白岐的话,他没去看镜头,表情有些沉痛,而后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以前都是没什么问题的啊,人治好了,就给院里送回来了;看不好,就接着在医院治疗。一直都是这样的规矩啊,养老院配合医院给这些老人治病,怎么就今年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到了后面,院长双手堵着耳朵,自顾自抓着头发挠了挠,神志看起来很不清明。
看得出来,他也很困惑。
陈白岐和周正走出院长室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浑身轻松的感觉,相反,心里都压了一块石头。
“我们去趟医院。”
等上车的时候,问李勉采访家属的结果。
李勉面色沉重,他从记录本上面抬起了头,“接连走的病人,基本都属于外科,开刀子的那种手术。”
“别的呢?”陈白岐拧着眉头,从周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了一根,闷声抽起来。
李勉摇摇头,“别的没什么有用信息了。”
车子内一时安静无比,只有陈白岐开窗散烟刮进来的风,声音呜呜的。
“那只能从医院入手了。”
好半天,陈白岐冷酷的声音才传入两个人的耳朵。
到了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紧咬着不开口,问谁都说自己不清楚。
想要找外科主任接受采访,人家以“接下来还有好几台手术等着他来主刀”这个理由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