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真死了,那徐婉清八成要高兴坏了。这世上有一种关系叫作你死我活,就是叶黛暮和皇太后之间最好的形容。
“文昌兄此言差矣。我不赞同你的说法。”在一片沉默当中,只有一个学子出来为叶黛暮说话。“修建堤坝之事,并非陛下所愿。陛下刚刚登基,势单力薄,想与百官抗衡也难。第二点便更不对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教习书字,明其耳目,这样的老师怎么配不上一个太傅之职。更何况对于我们来说,太傅是个职位。可对于陛下而言,太傅便是对老师的尊称罢了。一日为师,终生不可逆也。何况这老师对她有重大的恩情呢。”
“那么孝道呢!难道我大魏不是以孝为先?难道她身为陛下就可以罔顾人伦天理了吗?”这狂生真是可恨,竟揪着这一点不放。
叶黛暮倒想叫天下人都知道皇太后是个什么玩意。可惜不能。就因为有这样说不通的老顽固在。对于这些人而言,徐婉清身为嫡母怎么对待自己的庶女都不过分,无论是百般苛责,还是克扣她的用度。但是身为庶女的叶黛暮,敢对嫡母有丝毫的不敬那便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存在!
这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感存在。若想被人爱,便要学会去爱人。若想被善待,那便也要去善待别人。这些人说的大义凛然,实际上,哪一个肯轻易宽恕自己的敌人?打了左脸,送上右脸,那不叫宽宏大量,那叫愚蠢。因为敢打你左脸的人,绝不会因为再打了你的右脸,便感动到会晤自身的错误,只会觉得还想再打一巴掌。
自己都不会珍惜自己,却要求别人来珍惜自己的家伙,都是脑子里进了太多的水。叶黛暮真想按住他们的脑袋,好好地晃一晃,看把里面的水晃干净了,能不能叫这些傻子清醒一点。圣母病是要命的啊!
“好啦,别吵了。在这地方议论陛下,你们不想参加春闱啦。”一个软糯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论。叶黛暮这才看见后面还站了一个矮个子。“喝茶,喝茶。喝完,咱们回去复习吧。”
叶黛暮忍了忍,没有上去搭讪。回过头,对谢璇说。“幼安,你能打听到这三人的姓名、来历吗?”不得不说,这段对话确实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倒要看看他们会答出个什么样的卷子来。
抱歉,骚年,因为你得罪的主考官,所以你今后的人生将会进入困难模式,视情况而言,可能是地狱模式哟~
这个故事教导我们说坏话一定要小心隔墙有耳。完全不在意自己小心眼的程度和谢璇有的一拼这种小事,叶黛暮欢快地打包了几样点心,打算带去外祖父家做伴手礼。外祖父家不愧是才子云集之地,本就有一大堆人在那里辩论,加上参加春闱的学子不少慕名而来。这下院子挤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李文芳这一回也要参加春闱,写了策论正找常安宇品论呢。叶黛暮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对着外祖父一顿撒娇。这最爱小辈的常安宇自然喜笑颜开地把她也拉进讨论里。“囡囡,你看哦。这策论写得如何?”
叶黛暮一看。恩,正讲的是如今汴州的头等大事——修水渠。这个她熟。不是她吹牛,凡是关于汴州地势、水系和土质,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归功于她有一个强迫症很严重,特别爱考试的老师。说出来,都是泪啊。想当年高三准备高考,也就到这个程度了。
“陛、陛下……”李文芳有些局促。自从上次叶黛暮抓他做壮丁之后,他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弱小,实则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居然就是当今女皇。现下再与她一室共处,已经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怎么又结巴了?我记得似乎有一条叫面圣者不可曲意相答。结巴算不算是呢?”叶黛暮不怀好意地逗弄他。她就是喜欢欺负老实人……恩,说老实话,还是谢璇那种心思多的欺负起来比较有意思。这么一想,她又转过话语。“好啦,大家都是一起斗过嘴,坑过人的交情了,不要这么矫情嘛。不就是女皇嘛,我又没多长一个头,怕什么。”
“就是。我们囡囡这么可爱。哪里可怕了。”常安宇非常捧场地接了下去。
李文芳欲哭无泪。老师你喜欢宠溺小孩子是没关系啦,但是现在这个可是女皇,谁见了都要叩拜请安,坐在龙椅上,掌管天下的那种女皇啊!
☆、第壹佰贰拾伍章论无理取闹,谁也不是对手
叶黛暮也没让李文芳紧张太久。已进入讨论状态,大家谁也想不起来身份有别这件事了。讨论的最激烈的时候,李文芳差点要站在椅子上和叶黛暮干架了,虽然事后,他羞愧难当得差点跳湖。被拦下以后,也就想开了。破罐子破摔嘛。
至于谢璇嘛。他被叶黛暮指使着去买东西了。她从酒楼带的那几碟点心还不够他们几个人尝个味道,剩下一院子的人总不好叫外祖父自己去买点心吧。叶黛暮还很是贴心地列了长长一纸的单子,她想吃街角的水馒头已经很久了。嘿嘿嘿,这就是假公济私吧。叶黛暮高兴地挥舞着小手绢送他走。
谢璇无奈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才上马走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见外了。这单子上的点心,除去美味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都是上京的老字号出品的。这些老店往往分散在上京的小巷子里,若不是熟门熟路的行家,还真找不齐。而从前没出过门的叶黛暮能知道这么多点心,那也是多亏了谢璇带她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