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帝,和文惠帝,还有诚敏帝三个女皇。您不会是对女皇有什么芥蒂吧。”叶黛暮其实也就是说说,如果对方真的对女皇有看法,也不会轻易被她说服来辅佐她了。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因为在大魏的历史上有如此多任帝王,只有三位女皇,可是除去第一任开国的武桓帝,没有哪一任皇帝可以与这三位女紫薇一争高下。她们都是在魏国最为危急的时候不得不登基为帝的。几乎每一任女皇的背后都埋藏了无数的懦夫。我不是跳过去了,而是我害怕。”
“连老师都害怕她们的功绩吗?”叶黛暮不由地苦笑。若是连辅佐女皇的臣下都不敢直视女皇的话,这世上还有谁敢呢?
“不,我害怕的是您。您是新的紫微星。一旦我开始想象您的光辉,巨大的战栗就蜂拥上来了。在见识过这三任女皇的历史之后,我意识到,我在辅佐您时,已经在创造新的历史了。而我害怕,那些女皇的历史会影响您。”
叶黛暮笑了起来。“是这样吗?您担心我会笼罩在她们的阴影里吗?”
谢璋正视眼前的女孩,他隐患的担忧从那双睿智的眼眸里透露出来了。并非是他一人的担忧,正如光芒之下最为黑暗一般,每一任女皇都太过耀眼了,而她们的继承人与此相比都黯然失色,几乎都急速地坠落了。
即使是最为反对女权的老顽固也决不能对此掩饰一二。而与那些早就成人的女皇相比,叶黛暮实在是太过稚嫩了,她甚至还没有成婚。但也许这也是她的优势,可是现在还不会,现在还远远没有到达那个局面。
“这世间有多少高山,就会有多少的低谷。即使是最为耀眼的紫微星也只呈现于黑夜,然而若叫我选一个希望。我大概是想成为水流。人们干渴时成为井水,无望时变为雨滴,渺小时成就大海。”叶黛暮眼睛里的柔光,叫谢璋移不开视线。
“您不想成为光芒吗?”谢璋不由地问出了声。
“是的。不耀眼也没关系,不被铭记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死得没有意义就好。”叶黛暮如此轻描淡写地说。
而在不远的将来,谢璋将见识到的是,阳光下的,闪耀着迷人光芒,有生之年再也遗忘不了的,波澜壮观的宝石般的蔚蓝海面。
”老师,读史虽有益,然而现今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平息民怒。汴州战事该如何?流民又该如何安置?“叶黛暮话锋一转,严肃地请教。
“好问题。战事不是没有平息的方法,流民的安置也并非无例可寻。只是如今,维桢你连政事也插不上手,即使有策也难实施啊。”谢璋不由地叹了口气。
“关于这个,老师。我有一点小谋划,还请老师听听可不可行?”叶黛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提议大约是她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想出来的,充满了违背常理的不科学。
“哦,说来听听。”
☆、第肆拾柒章草船借箭
“那个什么,朝廷不是不听我的指挥嘛。我就想能不能绕过六部直接去赈灾。”叶黛暮说完,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这个想法太儿戏,也太胡闹了。可是,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陛下心怀天下自然是好的。”等等,老师你这么叫我,我好方。叶黛暮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肃穆的脸,很是吓了一跳。“只是其中有诸多障碍。”
谢璋听了,一开始是气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若是能轻易绕过六部便能治理国事,那还要朝廷做什么,直接另塔个炉灶不是更快。可是想到后来,他竟会得其中真意。这可不就是在私底下偷偷建了个新的势力,并且只听命于陛下。
想至此处,他的表情也柔和许多。“其一,钱财从何处来。赈灾乃是大数目,若是没有足够的钱粮,一切都妄谈。其二,如何运输。从上京至汴州,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加上重物拖沓,时间更久,危险便也越多。其三,如何分发。没有户部的名册典籍,如何分辨灾民。这还是其中最为重要的部分,余下的诸多杂事,若无小吏来相助,恐怕不知有多少麻烦。“
“并非如此。钱财内库中多的是稀世珍宝,不过,对我来说,不如一盘点心。变卖了的话估计有不少。运输的话,老师知道,并非汴州大旱成灾才导致流民四起,而是土地兼并。财物运输较为方便,在当地购买物资便是。再是分发,没有名册典籍,但人总该有一双眼睛。分辨是否为难民的,并非是纸上的户籍,而是真实。“
谢璋又问。“那么无人可用这一点呢?钱财数目如此巨大,不寻可靠之人,就如同掷钱于湖,只能听个声响。若要绕过六部,你要到哪里寻这些可靠之人呢?”
听到最后,叶黛暮笑了。“老师说的很是矛盾。难道那六部便是可靠之人吗?那些贪官污吏,雁过拔毛的家伙们就是拿到了赈灾的款项也要一层层地刮下油水。百姓能拿到的东西,又能有多少呢?”
谢璋沉默了。这是事实。
叶黛暮再接着说。“若是有良心的有志之士愿意帮我,我做成了这一件。难道那些在朝堂上大臣会什么也看不见?我不信。自古钱帛动人心,更何况是权力?我已身为女帝。难道辅佐一个还不知能否上位的人会比投效一国之君更来得简单吗?”
“你是对的。”谢璋不禁地叹了口气。“是我短视了。但是维桢,你想得很好。还是有许多问题没能解决。内库的珍宝虽属于你,但是要变卖可不是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