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吻中睁开眼睛,周澜也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他的身体,先于他的j-i,ng神,对这个小伙子似乎开始有兴趣了。
周澜能地睁推开对方,差点把贺驷推个跟头他,闪身站起来,迅速扣好扣子。
“怎么了?”贺驷问,“你明明想的。”
周澜不看他,调整了腰带位置,“以前觉得你单方面喜欢我,我欠你的,我睡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睡过,你要就给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回头看贺驷,他拾起地上的衬衫丢到对方身上。
周澜走到小客厅门口,回头说:“现在觉得不是那么欠你的了。”
贺驷呆坐了一会,逐渐品出周澜话里的言外之意,一颗心后知后觉的扑腾起来。
“他是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了?”他心里狂跳不止。
贺驷想的没错。
周澜自己也意识到了。
不过这让贺驷亢奋,却让周澜惶恐。
他喜欢杜云峰,他自己知道,喜欢到都不敢见他,这辈子,杀父之仇怎么过得去?他和杜云峰跨不过这道坎儿,不见,就能心存幻想,念着他好的时候。
可他也心里有贺驷,这两年,是他生死不弃,无论怎么轰都轰不走,暖着他,护着他,爱着他。
杜云峰给了他竹马绕床的少年相伴,和人之初的热烈相恋,而贺驷给了他最踏实的陪伴和永不背叛的忠诚。
杜云峰真的喜欢他,他也真的喜欢他,所以他愿意为了他死。
贺驷也真的喜欢他,而他也不是块石头,天长日久的总会动心。
可也因为如此,他不能在yù_wàng来临的时候把对方当成泄欲的工具。
因为,他没有想过和贺驷长久地在一起。
那个傻小伙子,已经陷得很深了,再进一步,真的要骨r_ou_相连了。
杜云峰已经长在他心里,拉扯得鲜血淋漓,将断不断,贺驷要是再进一步,真的活成他一块r_ou_,就算他能忍痛割掉,那这块r_ou_还能活吗?
从心里,到身体里,这一步跨出去,好多事情就变了,不能反悔了。
身体里的火气找谁打发都行,唯独贺驷他招惹不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想到要去“爱”谁,他的胆都要吓破了。
于是周澜开始躲着贺驷,作为堂堂一团之长,他躲着他的警卫班长。
他一大早带了勤务兵就跑到马营去了,贺驷正常早饭时间进门,团部里没人了。
马雨霖汇报说军火库清点库存,子弹倒是不少,就是都是中正式的,他们还有两千多条三八大盖儿,恐怕是要当烧火棍用。
老马说话絮叨一会儿说这个枪,一会儿说那个枪。
周澜听着,耳朵脑子里都是枪枪枪。
“是枪就得立起来!”老马中气十足,大马金刀的坐在木凳子上,“咱不能总在29军的包围里憋屈着,烟土不让过,枪他们也抢,不当我们自己人早说,真的开干,他们一个师都不是咱们对手!”
周澜点头,没言语。
“团座,两万发子弹啊!”老马探身过来,不明白周澜如何如此气定神闲,“29军啥时候是过咱们的对手啊,贺驷还受了伤,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澜听他说子弹,脑袋就转着“枪”一个字,耳朵边上有人说是枪就得立起来,贺驷说你都硬成这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就搅合到了一起,他走神着重复了一句“能咽下这口气?”
“对啊!”马雨霖一拍桌子,啪的一声,把周澜吓了一跳,周澜说:“你干什么?”
“嘿嘿,团座,我是个粗人,”马雨霖马上赔笑,“我是替贺班长不值得?”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周澜霍的一下站起,他起了个大早就是躲开贺驷图个清静,这下可好,马雨霖鬼上身了似的,不好好说武器,总往贺驷身上扯。
他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天热本来就躁得慌,他无端的很心烦,指着马雨霖说:“你说点正经的!”
马雨霖搞不清自己怎么就不正经了,他错愕地望着周澜来回在眼前晃:“团座,我哪句不正经了,本来就是咱们的子弹,贺班长是跟着您去亲自接货的,天津那边的掩护打的也好,怎么就那么寸劲碰见了29军的人,我就纳闷了,再说贺班长是一直跟着您的,他受伤了您也心疼不是?”
“我心疼个屁!”周澜站定在马雨霖面前,“我为什么要心疼他?”
周澜的无名火烧的马雨霖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他一摊手刚要耸肩做无辜状,目光就顿住了,肩耸了一半,形象别提多怪异猥琐。
顺着他的目光,周澜低头。
他竟然又支起了帐篷!
周澜侧身,马雨霖明白了过来,马上移开了目光,故作不知的干咳了几声,“那什么?”他没话找话,驴唇不对马嘴的说:“团座教育的是,不心疼他,咱不心疼他。”
周澜又尴尬又生气,这个样子又不适合马上离开营里,他一边整理裤腰一边解释:“走路磨的。”
“哦。”老马应道,心想骗谁呢,走个路就硬,以后行军大家还扛枪干什么。
周澜找了个沙发坐下来,把自己窝着,强行心平气和。
“团座,”老马是过来人,“你这个年纪火力旺是正常的,身边总没个人是不行的。”
“你闭嘴吧,求你了。”周澜一闭眼,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搭错哪根弦了,怎么能听个贺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