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都是登云而下。而这一次,算天塔的大门洞开,只等待这一个过来兴师问罪的小姑娘。
青衣抱着球球在算天塔门口等待着这个小姑娘的到来,看见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半点都不需要人扶的身手敏捷的小女孩,青衣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家主人点了个蜡。
嗯……这姑娘看起来挺活泼的,一会儿小拳拳捶他家主人胸口什么的,完全有可能发生啊。
不过青衣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红衣女孩也凑了过来,阿曼——也就是青衣的同族未婚妻子这些年被青衣宠得厉害,看见青衣怀里抱着一只母兽,阿曼顿时一瘪嘴,眼见着就要哭出来。
鹤族化形本就不易,像是阿曼这种年纪,在鹤族完全就是只幼鸟,而如今她被异兽白泽周身散发的灵力“催熟”,心智却始终像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看着青衣和别的兽亲近,阿曼顿时就委屈得要命了。
青衣被他家阿曼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把怀里的小毛球“扔”在了地上。球球虽然是洪荒遗血,不过倒是没有像是顾寻川那样天生地养的异兽的傲气。被青衣扔了出去,球球也没有觉得恼怒,反而撒开小爪子“登登登”的向着妙妙就奔了过去。
单方面决定和她家小哥哥分手三天,以至于沦为单身汪的妙妙看着青衣手忙脚乱的去哄阿曼,顿时觉得被虐到了。蹲下身子抱起跑过来的球球,妙妙顺手掂了掂,然后不觉微微一愣。
重新掂了掂,妙妙戳了戳爬到自己身上的小白团子,哼唧道:“球球,我觉得你一点儿也没有想我啊。”不然怎么胖了这么多……
顾寻川在此塔之中六百年,此间集聚的灵力不可谓不深厚。球球又不是顾寻川那样与天地同寿的强大异兽,抛开被顾寻川吞了的那半部天道自己便会汲取灵力不说,就是顾寻川曾经吞噬过数条灵脉,也足够让他再维持数十万年了。因此,除了妙妙的骨血之中蕴藏的力量,其实顾寻川他对灵气的依赖其实更不大。
而球球不同,它再是与世无争,如果没有灵力的供给,它也是会消弭的。因此凡是遇见了灵力,拼命的汲取已经成了本能。在算天塔之中的日子,对球球来说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它胖上个一二斤,简直不要太正常。
所谓一二斤,是指球球的小猫球形态。若是它恢复本体的话,没有个一二百斤是挡不住的。
也知道自己最近更加圆嘟嘟了,球球有些心虚又讨好的“喵”了一声,而后便趴在妙妙的肩膀上不动了。
妙妙的手在球球更加水润光滑的毛毛上撸了两把,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看了一眼还在兀自秀恩爱的两个……小孩子,她果断的选择了让球球带着自己去寻找她家小哥哥。
的确是“小孩子”了——如今青衣和阿曼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身量,和十几年前顾寻川离开算天塔的时候相比,也不过是大了两三岁的样子。
顾寻川在水镜之中紧紧的盯着妙妙的一举一动,眼神炽热。他近乎是贪婪的看着妙妙的一切,可是掩在宽袍之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近乡情更怯,不知怎的,顾寻川竟生出一种既希望妙妙可以快些到他身边,又不希望让妙妙到他身边的矛盾情感。
近了。更近了。
算天塔之中其实并没有台阶,可是因为妙妙的到来,顾寻川在塔中幻化出了台阶。他尚且还是不知道妙妙已然模模糊糊的触碰到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分明原本算天塔之中每一次都通过阵法传送,并无“台阶”这种东西,可是顾寻川还是将之幻化出来,不愿让妙妙感到丝毫的疑惑和惊奇。
妙妙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雕花木门。
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那木门只是虚掩着的,与其说是她伸手推开了这房门,不若说是这房门自动打开,将她迎了进去。
小姑娘微微眯了眯眼睛,眉心的一点红痣鲜艳,宛若一滴鲜血,随时都可能从她的眉心滑过,徒留长长的血痕。
“妙妙。”
顾寻川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努力了半晌,才终于能够说出话来。而妙妙的名字,成为了他唇齿之间唯一的音节。
小姑娘觉得,她自己是很狠心的。
所以听见顾寻川的呼唤的时候,妙妙并没有抬眼看他,而是伸手从自己的肩上抓下球球放在一边,而后飞快的从她今日特地穿的广袖之中取出了那条藏了一路的马鞭。
妙妙的那一手甩鞭子的技能,是扎扎实实在自家大姐姐手底下训练出来的。原因无他,因为张家璨璨是唯一一个能够狠下心来对待妙妙的人,虽然看着幼妹掌心被磨破张璨璨也会十分心疼,可是张璨璨最是了解有武艺傍身对她家妙妙的重要性。
没有人比璨璨更加了解皇宫的守卫有多么森严,在那样森严守卫的地方,妙妙尚且能够被偷走,若是搁在别处,妙妙又会遭遇到怎样的意外,张家璨璨简直不敢想象。因此,唯有这个孩子掌握越多的东西,他们身为家人才能越是安心。
妙妙的鞭子掌控得极好,她手腕一抖,那长而粗硬的马鞭便划破了空气,发出了一声有些刺耳的声音。
虽然并不是自己用的最顺手的鞭子,但是妙妙还是挽起来了一个漂亮的鞭花。那棕黑色的马鞭直直向顾寻川而去,看着便有几分渗人。
顾寻川面皮白净,很容易让人将他当做是书生,虽然并不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