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吐了口气说道:“如果真的像祁叔叔说的那样,我父亲是个枭雄的话,那他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说不定就有他的仇家,在她生下之后趁机的给她下了毒药,想打击报复。
想到这里,她的眉心又是一蹙:“不对啊……刚才祁叔叔说,苏润出生的满月酒就摆了七天七夜……”
而她一生下来,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直接隐瞒了她出生的消息。
可郑医生明明说,她是在婴儿时期就被人毒哑的。
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家里生下孩子,就对人报喜的吗?
还有母亲怀胎十月,她大着肚子,外界也应该知道苏家又要有婴儿诞生的呀,怎么却是所有人都不知情?
除非,母亲怀孕的那几个月正好不在北城……
苏湘想的头疼,祁令扬道:“你想的是枭雄,但是苏湘,你有没有发现……”
苏湘支着脑袋,看着一路的路灯倒退而去,她道:“发现什么?”
祁令扬道:“你父亲在商场上能够成为枭雄,而且将产业做的那么大,那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按说,他不会在之后一直走下坡路。可是这之后的十年里,苏家衰退的很快。到了最后甚至资不抵债,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吗?”
苏湘学了很多东西,但是对商业上的并不那么了解,但祁令扬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可是,那毕竟是资本市场,一个投资失误,将会连带的起连锁反应,波及到其他业务。苏明东成功了那么久,遇到失败沉不住气,接连投资失利也是有可能。
再加上苏明东年纪大了,那时候苏润也进了公司,他一直没有什么经商的才干,有些投资也是他撺掇着苏明东去做的。
苏湘抓了抓头发,她对父亲这两个字,其实没有多深的感情。
记忆里,苏明东对她非常冷淡,甚至没有抱过她一次,再加上苏家就要破产时,他竟然跟苏润商量着要把她用那种方式去联姻,对苏明东就再也没有一丝父亲的敬意了。
苏湘静下心来,将祁令扬的话又思索了一遍,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过苏家大衰退的人,她闭上眼,又将过去的苏家再回忆了一遍。
缓缓睁开眼睛,她道:“你的意思是说,苏家之所以在十年里大倒退,甚至濒临破产,有可能是遭到了报复?”
一个享有声望的大家族大公司,在十年里面就败得一干二净,最后连公司都卖了,这确实有蹊跷。
而且这十年中,苏明东死后的那几年,还靠着傅家苟延残喘了几年。
祁令扬专心的看拿着路况,将方向盘打了个拐弯,等上了直行道,他道:“按照我的推测来看,应该是这样。”
“不过刚才你也说了,你父亲之前得罪了很多人,遭到报复的可能性很大。这对于你嗓子的事,有没有联系就不清楚了。”
两人说着话,珍珠乖乖的没有插嘴,只自己自娱自乐着。
她张开了小手,拍在车窗上,好像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霓虹光似的。
苏湘沉了口气,将珍珠的小手握在手里,捏着她软软的手指头,感觉自己得到的那些信息让她更加云里雾里了。
她道:“看来,还是要等找到苏润再说。”
她又想起了那个枕园的宴老板,他明明对父母亲知道一些的,但是却一直回避。
只是看他的态度,要从他那里得到信息很难。
“苏润在日本,还没有他们夫妻的消息吗?”
祁令扬道:“苏润在日本欠债,比在国内好不了多少。日本的黑s社会对他可不会客气。他一直被人追债,躲躲藏藏的,就差藏海里去了。”
苏湘冷笑一声:“苏润夫妻习惯了舒服日子,要他像是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他们能受得了?”
“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没有逃回来。”
祁令扬道:“要么是日本机场跟港口码头都有人在等着他们露面,要么就是国内有更让他害怕的人。”
苏湘眉头一皱:“让他们更害怕的人?”
苏润去日本的时候,是卖了公司去的,再加上他手上有卓雅夫人给他的一大笔钱,国内债务他已经还清了,就连莫非同的债也还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怕的?
祁令扬的眼睛闪过一道冷光,说道:“那就不清楚了。”
车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会儿,祁令扬问道:“苏湘,你外公外婆那边呢?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苏湘摇了下头:“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对他们就没有印象。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倒是爷爷奶奶还有点印象,不过十几年前也都过世了。
车子到了湘园停下,苏湘抱着珍珠下车,祁令扬将车倒入车库。
最近这段时间,祁令扬都是等到珍珠睡了以后才离开的。
好在小丫头起床比较晚,祁令扬不用一大早过来,苏湘只要跟她说,爸爸去上班了就解释过去了。他也就不用太累,两头跑来跑去。
按照以往的规律,珍珠到了洗澡睡觉的时间,但是今晚给她洗漱完,小丫头还精神的很,穿着睡衣拉着祁令扬,一定要他陪着一起睡。
苏湘无奈的看了祁令扬一眼:“可能有阵子没听你给她讲故事了,你去哄她睡吧。”
祁令扬比较宠珍珠,有时候小丫头发脾气了也是他一哄就乖。
祁令扬抱着珍珠进入她的儿童房,小丫头就捧着画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