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这一番话让方清芷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思考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开口……
“现如今这府里但凡与七夕沾了关系的事情就都与我有关了?旁人说什么就都是什么了?你若当真看不惯我,大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用不着在这儿三天两头的与我找茬!”
最终,方清芷强吸了一口气,在面对萧战的质问后上扬着唇角,笑容里布满着讽刺的看着萧战,目光都不曾落在那药包亦或者是地上的兰草身上。
那一夜佛前反省的一跪,不是只有七夕倒在雨中昏迷不醒,她也一样!
她倒在佛前的蒲团之上,因为气急攻心她在床榻上也折腾了好几日,也就今日刚好些,坐起来在这桌子上撑着坐了一会。
便是刚坐下这一会也不见有消停的日子,萧战此刻已经过来质问声声了,她实在没那力气应付,也懒得应付。
冷着一张脸的方清芷只让萧战赶紧休了自己,休了自己,他也就清静了,少了那许多的麻烦!
方清芷看透了,再不似以往一般,事事据以萧战为先,样样想在他的前头,这会,方清芷只想忤逆他。
二人对峙着的模样令这屋中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与冷肃,庆云眼见着这样子下去又将是一番争吵,干脆出面抱拳,只向方清芷说明着来意
“还请夫人息怒,老爷并非是来与夫人为难的,是……原是小夫人的汤药包中叫人下了马钱子,如今毒入肌理,属下一路追查到这丫头身上,这丫头说的清楚,只说是您……
“哐……”
只可惜,话尚未说完,巨大的一声声响让此刻的庆云闭了嘴,不再开口。
方清芷手边,那一碗尚且泛着热气的汤药在那一瞬间扔向了地上跪着的兰草,伴随着兰草发痛的惊叫声而来的是青莲的咒骂声。
“死蹄子,长着嘴你便胡乱的攀咬,夫人何曾见过你,又何曾让你去害小夫人,你自己胡乱收了人的脏银子,这会被查出来了,你逮着一个人就乱来,你也不怕舌头长疮!”
方清芷断然不会开口骂这样的话,原是那兰草不配,除却这个之外,便是萧启宸让此刻的她寒透了心,她懒得骂。
一个打杂的杂工说是自己要害的七夕,便是自己了,萧战连仔细查证都不曾,就开口说是自己,甚至带着人上门就来质问,这算什么,就真的拿自己当凶手来处置了不成。
十年夫妻,他当真是越发不把自己这么个人放在眼里了,可笑,当真可笑!
“我没做过,我每个月的银子都有自己的定数,您一不是权臣,二不是贪官,没多少银子让我一下子拿出这许多来与人下这样的药,左右如今这账册都在七夕处,您只管去查就是!”
青莲骂够了不再开口后,方清芷依旧端坐在这身后的圈椅上不曾动,她近日来真的心力交瘁,可这会她还是强迫着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气短。
马钱子,下毒,她吃饱了撑的这会动手!
“我当初既找她回来是了为你生儿育女的,我没那么蠢要杀了她,你别忘了,她也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货!”
一个货还没有用呢,功效都没出来,现在就杀了,她人傻钱多不成!
冷着一张脸,此刻的方清芷眼神怨毒,冲着萧战轻蔑的笑着,嘴里说出的那一番话何其刻薄,一个货字,算是将七夕贬到了极致……
他让萧战自己去查账册,账册上的进出账目一笔一笔写的极为清楚,下药毒死一个人还要花那么多的银子,七夕这条命值得了这么多银子,她配吗?
不配!
“奴婢没有撒谎,当初确实是夫人您给我的银子,也是您叫我每日里去后花园的假山石头下药下到小夫人的药包之中,奴婢敢用自己的性命发誓……”
“你的性命,你的性命算什么东西,随随便便叫人拿银子就能收买的东西,一条烂命值得上什么?”
眼见着方清芷在这一口矢口否认,兰草当下急了,顾不得被烫痛的身子,她摇着头只道自己一点都没有撒谎,确实是方清芷给自己的银子,她没有骗任何一个人。
方清芷听着她一口一声的指认在此只觉得好笑,不咸不淡的开口,一句话把一条人命贬低的一文不值不说,顺带着拉上了七夕。
这一番话里,连带着七夕一块骂,七夕不就是叫人收买的东西,收买了这个人卖给了自己,来给自己的丈夫生儿子,可现在……本末倒置!
萧战不是傻子,一早听出了话里头的指桑骂槐,在此一刻拧着眉,萧战淡漠的看着方清芷,在方清芷觉得心下无比畅快的当下,命庆云搜屋!
“萧战,你疯了,你把我这将军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搁,我是你抓住的一个犯人吗?”
搜屋两个字出来时,哪怕方清芷脚下力气不足,却还是腾然的站起,双手整个拍打在手下的黄梨花木嵌大理石桌面上,那样重的一记,方清芷手上的玉镯应声碎裂。
那玉镯是最早她嫁入安远将军府中之时萧战所赠,虽说不值个什么,可她一直戴着,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