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随意,翁老的气势却一点都不随意。
眨眼间后来的三人,便已与墨读堂中三人捉对厮杀。
分安岛外的海域,顿时掀起狂风巨浪,剑气耀耀间,将湛蓝的海水,斩出了七彩的水色光芒。
帆海舟处于这滔天巨浪中,却已从海中浮到了半空,眼看便有要遁走之势,冯文渊尚需主持这封禁大阵,以防帆海舟当真远遁,又担心这二人对自己动手,终于往珩天转头:“你还愣着作甚?”
即墨微尚未开口,池秋钰已经对上望过来的珩天道:“这么多年了,阁下当年在我身上欠下的债,是时候讨回来了!”
言罢,池秋钰从帆海舟上轻身而起,往虚踏在空中的珩天掠去。
即墨微虽会担心,却并未阻拦池秋钰的所为。
珩天目色幽深的打量着朝自己掠过来的池秋钰,竟勾唇一笑,色迷迷道:“我当年,竟被天元之血迷了眼,倒没发现你还生的这样绝色?”
池秋钰闻言,心头便是一怒。但转而一想,他当年被珩天囚禁时,初时便被打得皮开r_ou_绽,后来周身个更是常年皲裂,逃往浮琼洲时,还因着满脸犹如龟甲的裂纹,骇得凡人退避。莫说姿色,怕是看到他也会觉得吓人。
也是因此,他当年才会以丹泥捏制假面。
这珩天全无人性,便连男女之欲也从未在这人身上见过。如今这样说,大约不过是想让他心乱。
池秋钰只皱了皱眉,便平静了神色,再看向那人,便只如视蝼蚁。掌心中几颗丹丸开始被灵气运转着化开,在他掌心化成一团带着药香的氤氲灵气。
珩天见状,便觉好笑:“这区区补元丹,对我只有益无害,你竟想拿他来对付我?”
池秋钰亦勾唇一笑:“你当年食过哪些灵丹,我最清楚不过,怎么对付你,这世上大约还真只有我最清楚!”
言罢,池秋钰掌中灵气,已随着他一抬手,化作了十道灵气,如剑气般往珩天的方向打去。
珩天冷然一笑:“就你这点气势,能伤到我?”
手中法剑已出,一道剑光斩向那十道灵气。
池秋钰看着那绵软的一剑,毫无忧色。这珩天只是丹师,虽以剑为器,却不过法器。并不像越璞光和牙箫那般,以剑为心,以心融剑,出手便是锋锐,提剑便能开山裂谷。
伴随这那厢击打出滔天巨浪的剑气,珩天这一剑,在池秋钰眼中只如玩笑。
但着法器,倒确实不俗。就算只是被珩天这样的丹师用出来,也斩去了十之七八的灵气。珩天有仗着身法灵活,躲过了另两道灵气攻击。
为了避开这攻击,珩天被池秋钰从战圈中逼到了圈外。那滔天巨浪中亦包含着锋锐的剑气,待珩天从那巨浪中遁出,周身法衣上竟多了几道破口,鬓发和那衣衫破碎处,亦染上了水色。
深紫的衣料被染s-hi,变作了大块的紫黑色,让珩天看起来格外狼狈。
池秋钰则借着这水势,化水为木,数道青色的鞭藤,已朝着珩天袭去。茫茫水色中,池秋钰这一挥手,竟如木成林。
池秋钰这一着,落在珩天眼中,只如无中生有,避开的同时,亦目露骇然。这一着刚刚避开,眼见那鞭藤追他不上,木林竟化火色,往珩天周身袭去。
这一着接一着,让珩天终于明白,池秋钰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个能仍由他囚禁压榨的筑基修者。
想到这里,珩天朝着站圈内的冯文渊看了一眼。恰剑浪隐没,两人在那一对视时,飞快的交换了一抹神色。
冯文渊似微微颔首,珩天眼中也露出些决绝。
同是元婴中期修为,珩天在池秋钰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虽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在池秋钰的攻势下,珩天却显得极为狼狈。又一道巨大的水浪朝着珩天卷去,珩天躲过的同时,却感觉体内灵气忽然一窒。
“你!”珩天面上显出骇色,那海浪虽被他避过,呼吸间却似乎有什么被他纳入了体内。就这一点,他体内灵气运转,竟开始变得滞涩:“你…你做了什么?”
池秋钰并不答言,一道水浪在他手中化浪为剑,朝着珩天刺去。
珩天在这一刺之下,身形往后急退。元婴修者的一遁身,眨眼便是数百里。两人竟从冯文渊的那封禁大阵中,一追一逐,到了阵外。
身处封禁大阵之内,即墨微的感知中,忽然失去了池秋钰的气机波动。
即墨微在斩断着那几人的气机,协助越璞光等人进攻时,心中一惊!
丹生!走得太远了!
珩天周身灵气滞涩,在池秋钰的攻势之下,终于法衣破碎,被一击致伤。水色的剑光从珩天身前斩过,带出了一道血色的弧光。
珩天一身惨叫,呲牙裂目,对池秋钰怒喝道:“你这贱物!”
从破碎的法衣中,祭出了一物。
池秋钰看着那傀儡般的小人,便觉不好,正要出手,那珩天已在那傀儡小人上迅速点了几指。只这一下,池秋钰便感觉周身气息凝滞,强制收缩了灵息,才险险在空中顿住了身形。
再想往珩天出手时,却发现自己手脚竟然不受控制,往珩天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傀儡小人身上泛出的一阵血色红光,池秋钰只觉脑中一阵轰鸣。
唇舌都有些不受控的情况下,池秋钰免力问道:“你…用我…的元血!!?”
珩天冷笑:“还真是要多谢你了,若非我对他们说,有我在,便一定能找到你,他们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