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孙女:“你方才也说了,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毁了她的亲事你就高兴了?除了一时痛快,还有半点用处吗?”说完,她又闭了眼,“你也去吧。把歪门邪道的心思都收收,若再有这样的事,我必得跟你算账。”
徐思蕊原本以为自己是占了上风,却不料云浓走后,竟又挨了这么一通训斥,眼圈都红了。老太太在家中积威甚重,她也不敢再搬弄是非,只得依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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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浓回到聆风院,随即换了衣裳,卸了钗环。她许久未曾去过这样的宴饮,一日下来,只觉着腰酸背疼的。
祝嬷嬷将温着的药送了过来,欲言又止,显然是想问楚家的态度,又怕惹云浓不高兴。
“有些麻烦,”云浓喝了药,将白日里的事情大略讲了,又道,“这亲事怕是不成。”
祝嬷嬷先是忿忿地将徐思蕊给骂了一通,见云浓一脸倦色,连忙又安慰道:“姑娘不必难过,便是不成,将来也会有更好的。”
云浓摇摇头:“我倒没难过,只是折腾了一日,有些累罢了。”
翠翘替她捏着肩颈,小声道:“其实若真嫁到楚家去,也未必好。我看这些高门大户的奶奶们,也实在是累得很,又要侍奉公婆,又要跟妯娌处好关系,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同房妾室添堵。眼看着徐家不会给姑娘撑腰做主,届时岂不是任人拿捏?”
云浓没成想她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回过头笑道:“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
翠翘道:“咱们到徐家也有段日子,我听了不少事,才知道这边跟咱们在钱塘时大不相同。”
谢家是小门小户,原主的爹娘琴瑟和鸣,家中并没什么通房妻妾,清净得很。可徐家就不一样了,两房都有姨娘,公子姑娘更是十来位,更别提还有诸多亲眷,无事也要起波澜。而楚家只会更甚。
祝嬷嬷先前是想着,若云浓能嫁到楚家去,后半生便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如今听翠翘这么一提醒,方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些。她叹了口气,向云浓道:“这事还是姑娘自己拿主意,老奴就不多嘴了。”
祝嬷嬷是谢家的老仆,待云浓自是尽心尽力,只是见识短了些,心却是不坏的。也正因此,云浓并没跟她计较过。
听她这么说,云浓秀眉舒展开来,笑道:“您老不必担忧,我自有打算。”
“翠翘你去娶纸笔来,”云浓摩挲着指尖,吩咐道,“替我写个方子。”
翠翘依言照办,好奇道:“姑娘要写什么?”
云浓未答,只是慢悠悠地报了些材料以及分量,看着翠翘将那香料的制法写了出来。
“这是香料方子?”翠翘是看过云浓制香的,写了几行便认了出来。
云浓将那花笺拿了过来,轻轻地吹了口气:“这可不是寻常的香料方子……它值钱得很。”
先前在徐家时,顾修元放话说随她开价,云浓毫不怀疑,她便是狮子大张口要个黄金百两,顾修元也拿的出来。
只是究竟要不要给,她还没想清楚。
她虽想要银钱,可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更何况,这方子的价值或许不止于此。与其现在拿去换金银,倒不如留一留,说不准将来还有旁的用处。
思来想去,云浓还是将这方子给收了起来,并没立时遣人送到顾修元那。
如今已是年关,天愈发地冷,还接连落了几日的雪。
云浓没再出门去,只列了个单子,让翠翘去买了许多东西回来,窝在房中制香。她以往制香分量都不大,够自己用就是,最多再送景宁些,可如今想要做香料生意,少不得就得多做些。
她过得自在,压根没把先前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柳氏又找了过来。
暖阁中盈着香气,但却并不算浓郁,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柳氏一进门便称赞了声,而后笑问道:“这是哪家新出的香料?”
“是我自己制的,”云浓怀中抱着手炉,客套地笑道,“这年关当头,府中的庶务想来已是堆积成山,表嫂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先前还是郡主时,云浓就是个甩手掌柜,将世家之间的往来应酬连带着生意都甩给了顾修元,自己清闲自在。
每逢年关,府中总是要忙上一阵子,顾修元陪她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云浓一人无趣得很,有时会在书房看顾修元料理年礼往来事宜,只是她天生不爱管这些事,大多数时候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现下想想,顾修元如今能在世家之间游刃有余左右逢源,或许跟那时脱不开干系。
云浓漫不经心地想着,连柳氏的话都没听进去,回过神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定不让你受委屈”。她不知该答什么,只好端着笑,抿了抿唇。
柳氏见她不答,只当她是脸皮薄,便将方才的话换了个说法又劝了一遍。
云浓这才听明白了——
柳氏这次来,是想问她要当年楚谢两家订婚时换的信物,然后为她“主持公道”,与楚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