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却因今上顾念旧情,留了一条小命,挨了一刀留在宫中长伴君侧。”
“记住了?”裴岳问。
尤五六茫茫然点头。
裴岳说完,正正衣冠,朝外走去。
尤五六在牢里喊:“你这就要走?你,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背叛你?我可是恨你啊!”
裴岳挥袖不理。
尤五六还在喊:“你不问一下我吗!”
这一幕实在有些搞笑。
裴岳笑得双肩耸动,说:“你这么个蠢猪,还用得着问?一举一动没有不露馅的地方,这样的脑袋,谁稀罕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是你杀了我弟弟啊!”尤五六高喊,“你害死他了!他叫尤七八!你为了得到我,用毒包子把他毒死了!我恨你!你得到我的身体,得不到我的心!”
裴岳转身对泰来说:“哦,对了,他刚刚好像什么都听见了,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泰来木木的转头看向尤五六。
尤五六的喊声戛然而止。
一场秋雨一场凉,霜花才降,不几日竟下了一场小雪,把色彩斑斓的秋意掩盖在茫茫白雪之下。转眼立冬,天气忽又晴朗起来,一连大半个月都是天晴气朗的艳阳天,反倒比秋天还暖和。
吴珊耘摸不透这多变的天气,更摸不透宫中的变幻的形势。
等她半年期满回宫,尚宫局司言司竟然没了她的位置。原来她这样出宫的女官回来便会抬举,所以她前脚走,后脚就安排了一个人顶替她的位置。可吴珊耘回来了大半个月并未收到调令,后面的人等着上位,年前女官皆调整已到位,也不好她一个人再动全盘,情形便颇尴尬了。
整个年节,吴珊耘无所事事,窝在小院子里陪常碧蓉做新衣。
常碧蓉如今也被架空了,既然是圣上的“好友”,哪里再敢跟她派差事。
不仅没有差事,就是过年谢恩,连君儿都去了,就是没有他们的份。
吴珊耘感慨万千:“从前总觉得忙,想休息,如今一天到晚闲着,也这么难受!比忙更难受啊!”
“你呀!不是享福的命!”常碧蓉笑。
“享清福还不好?让我们这样劳碌命怎么活?”裴岳推门进来,手里抱了一个食盒。
常碧蓉吴珊耘忙起身,三人笑着摆了一桌酒菜。
“咱仨过年,有些稀奇。”常碧蓉说。
“先碰一杯吧。”裴岳道。
三人举杯。
吴珊耘说:“还没说新年愿望呢!我先说。祝我新的一年过的自在随心,坦然惬意。”
常碧蓉说:“觅得一心人,相知相悦。”
裴岳看了眼常碧蓉,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非要说一个,便是想回到从前,还在乡野中撒欢不识愁滋味的时候。”
“哈哈,那你这个愿望可实现不了。”常碧蓉和吴珊耘笑道。
裴岳佯作摇头,说:“你们的愿望也忒没志气,怎么就没想黄金万两,步步高升之类的。”
“那不用求老天爷,只用求裴大人就成了呀!”
三人嘻嘻哈哈。
却听院门咣当一声大响,以为是风,却见君儿比一阵风还快地冲了进来,口中喊道:“不得了了!高升了!皇后升了吴司言做惠侍,去景阳宫伺候宜妃娘娘。”
“何时出了个宜妃娘娘?”常碧蓉问。
“就刚才,谢恩的时候听说宜妃有了身孕,圣上和皇后高兴,刚封的,让把景阳宫收拾出来。”君儿又说:“哦,宜妃就是景仁宫的刘昭仪。”
这边三个面面相觑。
常碧蓉最先笑出来,说:“这可真是‘不得了’‘高升了’,恭喜吴惠侍。”
裴岳也忍笑:“恭喜!恭喜!”
☆、裴岳的表白
吴姗耘心情复杂,仰头干了这杯水酒,去谢恩。
留下常碧蓉与裴岳对酌。
常碧蓉说:“我最近难得出门,这也是才听说跟你去的侍卫都没回来,说是路上遇到强人。也没听你提此事。”
裴岳看她一眼,说:“他们不是被强人所杀,是被我杀了。”
常碧蓉手中好不容易夹起来的一个鹌鹑蛋刺溜飞到裴岳身上。
“你这是要给我吃,还是把它当暗器?”
常碧蓉打他一下,说:“你还笑!出了什么事?”
“这趟出去,其实是圣上让我去找个人。”裴岳说。
“找到了?”常碧蓉问。
裴岳戏谑地笑看她:“你不该问我找什么人吗?可见你也是知情的。”
常碧蓉一滞,说:“从前听他提过,要找他哥哥。”
裴岳说:“圣上不是要找他,而是要杀他,为了杀他,给了这些侍卫必要的情况下连我也杀的圣旨。”
常碧蓉猛然立起,说:“怎么.....”
“可能。”裴岳答道,“经此一事,我突然发觉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