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纪年招了招手，走了过来。

“这一个质量打败这一群啊。”陆雨霖悄声对月夏几人说道。

少女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动人，肤若凝脂，一双圆滚滚的鹿眼惹人怜爱，笑起来唇边挂着两个梨涡甚是可爱。

月夏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轻快地跑到慕纪年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陆雨霖吹了个口哨。

虽然不甘心，但围作一团的女生最后还是逐渐散开。论颜值论这关系程度她们都比不了啊！

没多久，只剩六人杵在原地。

慕纪年显然也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愣了许久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双眸一弯，嗔怪道：“我来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的！你都不来见我，我打听了半天才在这里找到你！”说罢少女故作生气地鼓起腮帮，撒起娇来。

少女娇软的神情最让人把持不住，陆雨霖在一旁看着都耳根泛红，清了清嗓子，打破空气中微妙的尴尬：“慕神，这位是？”

少女仿佛才发现其他人的存在，唇边扬着两朵梨涡笑了起来。她将其他人打量了一遍，看到月夏时不禁愣了愣，却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声音清甜：“夏夏姐，你也在这里呀！好久不见～”

月夏冷笑一声，没有理她。

“老大，你们也认识？”陆雨霖惊恐地望了望月夏。

“咳......”慕纪年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是我学妹，欧阳嫣。”

听他这么说，欧阳嫣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娇嗔道：“哎呀，难道只是学妹嘛……！”

慕纪年抿抿嘴，没说话。

......这信息量有点大？！

“呵呵，”月夏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不打扰两位叙旧了，我们先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

出了教学楼，月夏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迂积的情绪迟迟难以平复。她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可看到欧阳嫣的时候她才明白，她永远都无法原谅慕纪年为了欧阳嫣玩弄自己的感情。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老大，刚刚那个漂亮妹子到底怎么回事？”陆雨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话刚说完他就收到花子妍一记眼刀，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月夏神色却很平常，故作轻松道：“哦，他高中时候那个白月光。”

“？！！！”

***

月夏离开时神色正常，慕纪年一时也无法判断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其他人离开，他冷漠地拂掉欧阳嫣挽着自己的手，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欧阳嫣咬了咬嘴唇，模样甚是惹人怜爱：“我特地来找你的呀，你都不开心嘛？”

慕纪年语气淡淡道，有些不解：“找我做什么？”

见他不为所动，欧阳嫣敛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眯着眼看他：“你还喜欢她？”

“嗯。”慕纪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她凭什么啊？明明咱们两个先在一起的，你为什么心里只惦记着她一个？”

慕纪年轻轻笑了起来：“你为什么总和月夏过不去？你又不喜欢我。”

欧阳嫣默了默：“......我喜欢你的。”

慕纪年不禁蹙起眉头：“别闹了。”

慕纪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高二那年答应了欧阳嫣的告白。

第一次遇见欧阳嫣是高二开学，她代表新生上台发言，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一袭白色连衣裙，肤白貌美，五官精致。

那会儿他和月夏正在吵架，见台上的少女模样乖巧，他指了指瓷娃娃一般的欧阳嫣，嘲讽地告诉月夏，这才是女生该有的样子。月夏很不服气，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个学期期中刚过，欧阳嫣就向他表白了。当时慕纪年对谈恋爱一窍不通，只觉得这小学妹不讨厌，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可是在一起后，他倒是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感觉，顶多拉了拉学妹的小手，结果还觉得自己像是老父亲拉着闺女过马路一般怜爱。

可就是这次“恋爱”，慕纪年才发现自己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月夏。

那会儿月夏为了避嫌，故意和他装作不认识。不一起吃饭也不一起回家，慕纪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儿。他开始密切关注月夏的一举一动，就连她问同组的男生收作业，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无名火。

后来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月夏娇软可爱，和平时张牙舞爪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他突然很想知道现实里的月夏害羞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一定让人砰砰心跳，忍不住揉进怀里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痒痒的。

那是他第一次做梦会梦到女生，还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那个人。他想，该死啊，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在自己心里已经不能用“朋友”来形容了呢。

他对欧阳嫣有负罪感，毕竟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