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像是干一夜重体力活，再回忆梦中所学的巫舞，动作依然记得很牢靠，并没有因为梦醒而被忘记。

而那天之后，那个黑影再没出现在梦中。

叶小雅也再没有入梦练舞的机会，她只有拖着病腿在现实之中不断练习。虽然腿伤，影响她的动作，她也不会缩短每一天练习的时间。

既然已选择了这一条路，那就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这是叶小雅的坚持。

当然，叶家父母也是撞见二次叶小雅跳舞，见女儿受伤还乱跳乱动，气得双亲责骂她不爱惜身体。叶小雅自然向父母表示自己不会再这样，而私下练习舞蹈的时间并没有改变。

就这样过二十天，左腿需要换石膏时，叶小雅要求换成夹板，方便行动。

连续三十天练舞，让叶小雅有些走火入魔，遗忘现实。

那天她又沉醉于舞蹈，忘记腿伤的她，一跃而起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那声音飘渺不定，是近或远，再仔细细听却是听不懂的喃喃细语。叶小雅不由自主跟着声音低声轻吟。

在人声的伴奏下，叶小雅本来动作古怪的巫舞，开始显出某种特别的韵律，如鱼游水般流动，又或如飞鸟在天般自如。

这时桌面上山海经封面的字，如被某只吸满墨的隐形毛笔重新描绘一般。墨水渐变浓，像是沾了灵气，有了活性，它们蜿蜒流动在字上，闪着幽幽的光。

山海经三字再一次完整出现在封面上，字如老瘠竹，墨淡行疏疏。

随着封面书名再现，一缕墨色慢慢浸到内页，在内页中心位置印出一个圆形的图案。然后以圆形图案为中心，泛白的扉页像被颜料渲染渐渐变成古朴老旧的黄色，那黄色顺着书页边缝向着下边的页面渗去。

然后，桌上的书从封面来看像是已焕然一新。

这时叶小雅的一套巫舞正好完毕，停止下了舞蹈和轻唱的她，当时就心灵感应般知道：枯竹被唤醒了。

这时叶小雅也终于明白这几十天她所跳的巫舞有何意。

这段巫舞就是巫以自己的肢为墨，在天地见证之下将自己的名字以巫字形式书写在巫书的扉页，代表一种契约，巫与巫器之约。

而当叶小雅与枯竹有了契约之后，一些关于枯竹的情况便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枯竹是一本可以定位巫界的书。当巫用巫力将在巫界所见所闻写或画在枯竹上时，文字或画案会形成定位巫术，这个巫术可以使巫出现在被描述的巫界之地，当然描述绘制的内容越精准，最后形成的巫术效果越好。可以说枯竹相当于一个定点传送的工具。

当然，巫将巫术施展出来，还需要巫力。

巫力的来源有二个。

第一是天地间自生的巫力之源。

第二个就是来源于信仰之力。获得信仰之力的一个途径就是巫将巫界传颂给世人，让巫界被人所知，被人相信，被人信仰，从而产生信仰之力，信仰之力被巫收集，再由巫转化成巫力供给巫器，以实现巫术。

边吸收着新出现的知识，叶小雅慢慢翻开书，问道：“除了封面上的字重新出现，为什么其他页面的字没有恢复回来？”

“因为，在之前我的巫力已无法维持书中的巫术存在，这些巫术随着我的巫力消失而消失。所以，即使你现在灌输给我巫力，那些消失的巫术也已不会再回来。”枯竹的声音在叶小雅的脑海中响起。

“所有巫器与巫的契约都是这样的吗？通过跳巫舞？”叶小雅对于枯竹突然出现并不惊讶，她担心的是巫的世界太过陌生，她也不知道应该从何了解。

“巫器与巫都会有巫之契约，那怕是自己炼制的巫器也是一样，当然巫之契约不见得是通过巫舞的方式。”枯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巫名是有特殊巫力的，只有留下自己巫名的巫器，才是属于自己的。而一件巫器需要巫花费大量心血炼制或培养，所以，巫在临死之时，除了少数人选择将巫器与自己一起埋藏外，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将巫器通过传承之法留给自己的弟子或家人。”

“传承之法？”叶小雅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传承之法，是一种三方契约之术，你可以理解为你所在世界的赠与合同。通”

“这样说来，我和你是非正常情况下的巫之契约。”叶小雅仔细听着。

“是的。”枯竹有问必答：“当巫死亡，而他的巫器并没有传承下去。随着巫的死亡，巫器上巫名会渐消失，而一个没有契约者的巫器就等于没有巫力来源。在这种情况下，巫器为自保通常会陷入沉睡之中，以减慢巫力消失的速度，等待另一位巫找到它唤醒它，并成功与它签订契约。”

叶小雅点头道：“我记得小时候，你的书页里边有字有画，那就是说那个时候你的巫力还没有消失太多。”

“那时的我已在沉睡之中，如果你家人能看见我书中真实的内容，说明你的家人有巫的血脉，只是巫力太弱，无法将我唤醒。”

叶小雅扬了扬嘴角，还未等她说什么，枯竹直言道：“其实你的巫力也非常弱。”

叶小雅嘴角僵住了，表情有些尴尬，嘟喃道：“那我怎么把你召唤出来的？”

枯竹说道：“巫器也有回光返照的。我不想死，所以自救。”

叶小雅难得从枯竹呆板声音里听出自嘲的情绪，让她有些不适应，不由问道：“所有的巫器都像你这样…”想了半天，用了一个形容词：“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