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是,每一件事,我都会全力以赴,因为我知道,我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你只需要依靠我一个人就能过好这一生。”白汧水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回忆,“至于去美国……你一定不记得了,你曾经说过你想去美国,可是我对美国一无所知,你那么笨,如果我不先去,怎么能照顾好你?”
“我……我不记得……”突如其来的解释,让李南方不知所措,“可是那种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白汧水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忧伤,他自嘲地笑了笑,说:“这真是我做过最自作聪明的事。”
“因为不在你身边,我费尽心思打听你的一切。当我得知你并没有去美国的打算,我自以为的优势,一下子成了□□——我们竟错过了十年。而这十年,你的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
“你是我离开、回来的唯一原因,不论我走得多远、多漫长,你一定是我的目的地。”
李南方低下头,白汧水的表白让她无所适从。
“这对我……太突然了……我以为……”
“姚遥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姚遥。”白汧水看着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确实去了美国,也确实在美国定居,我想,她的小儿子应该已经快一岁了吧。”
李南方一愣:“她……她结婚了啊,恭喜啊……”
“什么!姚遥结婚了,但结婚对象不是你!?”她手捂着嘴,表现得相当震惊。
“我就知道会这样,”白汧水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你变了很多,可对这种信息的敏感程度还是一点没变。”
李南方难得的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毕竟是做这一行的嘛……”
“李南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白汧水目光盈盈,对上李南方的双眼,“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你。”
李南方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比你想象之中的还要喜欢你。”
李南方站起身,双手握成拳头,暗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不一样了……”她喃喃自语,突然拿起包,打算再逃一次。
刚迈了一步,整个餐厅的灯全熄了。
餐厅陷入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是落地窗外的草坪。
李南方转过身,才发现草坪上的种植的灌木挂有细小的灯带,灯带上的小灯泡正发出柔和的光。
那些灯带被排成了一行花体的英文:“.”
从灌木里延伸出来一条灯带,上面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一直亮到了她正前方的玻璃上,她这才发现,玻璃的内侧也有一条细小的灯带,一直沿着边沿爬到了天花板,随着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李南方的视线也上到了天花板。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天花板亮了起来,把餐厅撒上了温暖的昏黄。
李南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店从下午一直到用餐高峰期都没有人的原因:这么有心思的设计,分明就是被包场了啊!
面前的白汧水早已站起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见到突然单膝下跪的白汧水,李南方慌了神。
“我爱你。”他说,“李南方,我爱你。”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你母亲不会愿意看到辛苦拉扯大的孩子干这么没骨气的事啊!”
白汧水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绒金边的方形小盒。
“这是什么?”李南方颤抖着指着他手上的小方盒,“你你你你……白白白白汧水,你要不要这么俗气啊!”
“我妈觉得我早该跪了。”白汧水眼睛笑成了两道弧,说道,“李南方,嫁给我吧。”
他打开盒子,李南方瞪大了双眼——
咦,石头?
她歪着脑袋,有些看不懂白汧水的意思。
钻戒,钻戒呢?这种高档首饰盒里面不应该装一个牛逼闪闪至少值一个厕所的钻戒吗?这块黄不拉叽的石头是什么鬼啦!
“可恶!”
李南方揪起白汧水的衣领,面容狰狞地盯着他,气呼呼地说:“好歹放个拉环啊,放块石头,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汧水低头憋笑,又变成了放声大笑。
她挑了挑眉,说道:“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白汧水咳了两声站起身,把她的手从衣领上拿下来摊开,将小方盒放进了她的手里。
“等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拿出来,你就知道了。”
“我不要。”李南方把盒子推回给他,见到他站起来,连忙作势要把他压回去,语气急促地说,“哎哎哎,你怎么起来了,快跪下啊!我又没答……”
这时,从两个门道呼啦啦涌进来了一群人,都拿着小彩炮,各个兴高采烈的。
“恭喜求婚成功!”
随着“啪、啪、啪”的彩炮声,各种晶晶粉飞在空中,彩条跃成了一条条飘逸的弧线。
人群很是喧闹。
闹得李南方心中万马奔腾。
这时,白汧水又自作主张地搂起她的肩,朝人群比了个“耶”的手势。
李南方看着眼前欢脱的人群和手中的鹅卵石,抽搐出一个微笑,心中充满悲戚。
“李南方,你什么意思。”白汧水面对一脸平静的李南方,危险地眯起眼睛。
李南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耸耸肩,“也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无耻之徒。”
晚风拂起她的头发,也吹落了满树的桂花,花香浮动,沁人心脾。
“辛向楠?”白汧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