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宫都封了,本宫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到,还如何申辩?”
通贵人忙道:“您可以写折子,托人外人的侍卫呈给皇上啊!!”
昭嫆笑容愈发苦涩:“且不说申辩的奏折能否呈上去,就算真的呈上去了,皇上看了,会信吗?”——康熙若有一丝半星的相信,岂会如此待她?!
通贵人又气又急,“娘娘,嫔妾知道您伤心难过!可现在,着实不是伤心的时候!!您要想办法洗清自己,您还怀着身孕,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小阿哥考虑啊!!”
通贵人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将她从沉痛中唤醒!!
是啊!!她不能这么颓废下去!!
她也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伤怀!!
她不能这样被禁足下去!!身在禁足中,万一有人趁机对自己下手,肚子里的孩子可要危险了!就算无人下手,她一直禁足下去,生下孩子,只怕也会被康熙抱走,交给别人抚养!!
无论哪一个结局,她都无法接受!!
所以,通贵人说得对!!她要申辩!!她绝不能背负谋害皇嗣的罪名!
于是,昭嫆立刻提笔就写,洋洋洒洒一大篇,不消半个时辰便写成了。通贵人一旁看着,暗自点头,“快拿去交给外头的侍卫,记得多赛点银子,一定叫呈到御前!”
昭嫆却摇头道:“不,这封奏折,是要送去慈宁宫的!”
通贵人一愣,旋即明白了,“这样也好。慈宁宫、乾清宫各呈一封,的确更稳妥些。”
昭嫆便提笔再写给康熙的申辩折子,这一封折子,昭嫆思虑良久,终于,只落下了两行字,“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然后罢笔。
通贵人看得愕然:“就这两句?!!”
昭嫆郑重点头:“就这两句!!”
通贵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娘娘,您……您不是在跟嫔妾开玩笑吧?”
昭嫆笑了:“你放心,这两句诗,是最合适的。皇上……会看懂的。”——那可是她跟康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所言的诗句。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当初的意思,是赞竹之高洁。如今,是用来说自己,说她什么都没有做,极力避免招惹蜂蝶,可不想,终究还是被缠上了。
这意思不难理解。以康熙的文学水平,不可能看不懂这里头的剖白。
昭嫆对通贵人解释道:“佟贵妃想必已经跟皇上说了很多了,我若是也啰啰嗦嗦一大通,只怕皇上未必会看进心里去。反倒是简单点更好。”
通贵人见昭嫆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叹了口气,“嫔妾是不懂娘娘打什么哑谜,但愿如娘娘所说,皇上懂就好了!”
两封奏折被递了出去,她已尽人事,接下来便是听天命了。
如今脑子清醒了,理智恢复了。
昭嫆对自己处境,倒也并不十分绝望了。毕竟,还有太皇太后在呢。无论如何,太皇太后都会保她的。就算康熙不可信任依赖,太皇太后还总是她的靠山。
第79章申辩折子(第一更)
翌日,也就是康熙回宫后的第二日,他刚一下朝,便被太皇太后请去慈宁宫。
太皇太后将昭嫆所写那封申辩奏折摔在了案几上,“这是佳嫔的自辩书,皇帝看看吧!!”老太太有些怒火冲冲。
而康熙却是一脸肃容,那严肃中是无比的镇定,他翻开奏折,飞快扫视完,便道:“佳嫔也给朕呈了奏折,所述亦是差不离!”……意思是差不离: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康熙心中感慨万千,收到自辩折子,康熙并不觉得奇怪,可这内容,让他昨夜半夜无眠。
故而此刻,康熙的神色有些疲惫,眼中也布满了血丝。
太皇太后抻着老脸道:“既然如此,那皇帝打算何时解除钟粹宫的封宫令?!”
康熙沉默片刻,便道:“良贵人……此刻还昏迷不醒。”
太皇太后忍着怒火,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皇帝也听佟氏告了一通状了,皇帝莫不是信了她的一面之词?!”
康熙道:“佟贵妃的话,的确欠缺证据。但是……佳嫔却有嫌疑。因此,在未洗清嫌疑之前,还是叫她禁足吧。”
“皇帝!!”太皇太后忍不住声音提高了几分,“你难道不顾忌佳嫔腹中之子?!”
康熙一脸的淡漠之色:“只是禁足而已,嫔位该有的份例照旧给她。若佳嫔真的无辜,朕自会放她出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太皇太后见康熙话语略有松动,便急忙追问了一句。
康熙道:“等良贵人醒来再说吧。”
太皇太后眉头的皱纹更深了几许,眼里厌恶之色也更浓了几分,“若她永远不醒,难道佳嫔要永远禁足不成?!”
康熙毫不犹豫地重重道:“卫氏一定会醒来!!若她不醒,便是太医无能!无能之人,不配活着!”
看着康熙那带着杀意的神情,太皇太后那满是岁月痕迹的面孔愈发黑沉,黑沉中还夹杂了一缕哀恸,她哀叹着道:“玄烨,你莫要魔障了!”
康熙微微一怔,因为自打他登基以后,太皇太后便再也不曾唤过他的名讳……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之时,长在慈宁宫中的安宁岁月。
康熙神情有些怅惘,良久之后,他长长道:“皇玛嬷放心,在孙儿心中,没有什么比江山社稷更重要。朕虽喜爱卫氏,但还不至于为她魔障了。”
康熙心中喟叹:先帝的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