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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张队一共带来二十七名刑警,留下六人押送乾通公司几颠倒黑白个妖言惑众的家伙,以及被我揪出来,作为人证候审的乾县本地混混。
如此,算上老张自己,还有二十二名公安战士,再加上我、墨芷舞,以及田伯光和李侃的手下,快要五十人了,要说人手问题应该算是基本解决。
这时候,胖姐等人已经将白事摊场收拾得差不多,孝子贤孙、假道士假和尚,也开始换衣服,看意思准备扯呼了。
天色已晚,星光暗淡,不少媒体记者和网站采编陆续从这里离开,坚持下来的,都是和李侃关系比较近,必须卖李家面子的几个大网站、大报社的媒体记者。
不过,由于乾通水处理研发中心始终没有再出来哪怕一个人,甚至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因此新闻界的哥们姐们也开始松弛下来,显然今天的爆料也就这样,出不了更大的新闻。
我叼着烟,等着胖姐一行人上车,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宁,总觉得乾通方面的反应太古怪、十分不合常理。
既然他们提前得到消息,安排了上百人的混混前来搅屎,便说明乾通方面是抱着和我们干到底的决心,甚至不惜鱼死网破也要将水搞浑。
现在,虽然我在重压下的绝地逆袭让对方处在极为不利的局面下,舆论影响极坏,但似乎除了雇佣一些水军消除网络压力之外,乾通一方就像忽然销声匿迹了似的,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太奇怪了。
然而心中有疑惑,我却顾不上多想,目送胖姐一行车队远去,便招呼张哥,准备下一步行动。
没想到,田伯光却凑到张队面前,两人低声嘀咕一阵,又争执了几句,老张犹豫半晌,最后像是下了决心,大步流星走回自己那台警车,很快从上面拿下来几对封条。
“铁子,你和几个兄弟去把乾通水处理研发中心的大门、偏门、后门都给老子封了,动作要快,如果有人胆敢阻拦,出来一个抓一个,行动!”
我看着,心想,田伯光这厮真特么够蔫坏损的,竟然来了这么一招釜底抽薪的绝活!
公安贴的封条,一般情况下除非是执法部门亲自摘掉,任何个人、团体、组织,胆敢撕毁封条,就算违法犯罪,直接可以刑拘对方。
我和墨芷舞李侃等人相视一笑,猜到田伯光的用意。
你们乾通不是铁了心当缩头乌龟吗?被我们打上门都特么不敢放个响屁,那好,咱们索性当对方不存在,研发中心的院子里就当成没有一个大活人,只有一团团污浊不堪的空气!
封你丫的大门,看你们怎么玩!
里面至少还有百十口子员工呢,出不来进不去的,坐蜡坐死你丫的!
尽管我知道这样的招数还是以恶心对方为主,并不能起到影响战局的关键作用,但毕竟传达出一个明确信号——公安口已经盯上你们了!
封条的意义和我刚才对着媒体揭露真相不能同日而语,威力大了去!
毕竟,我属于口说无凭,尽管情真意切,言之凿凿,但终归属于我江枫的个人行为,在没有得到官方证实之前,仍然算不得数,不能成为证据。
舆论的力量在于压力,并非能够取代执法,而现在被公安人员封条贴上,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可是官面上传出来的要收拾对方的信号!
铁子呼哨一声,带着几个刑警先封了乾通研发中心的大门,然后开动警车,围着研发中心院墙转了一圈。
十几分钟后,铁子响亮地报告,说一切处理停当,而且兄弟们目前个个精神抖擞,就等着接下来怎么干死对方了。
看热闹的人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三三两两,零星散聚在研发中心大门前的空地上,仍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见不会再出大乱子,我招呼大胡子,“张哥,走起!你问问兄弟们谁对‘香椒集’这个地方的情况比较熟悉?”
刚才蒋淑山那个重伤手下给我打电话,传达了这么几个信息:
一来,六哥团伙以香椒集为中心,活动猖獗,核心成员超过三十名,跟风听信摇旗呐喊的打手小弟,则多达上百人。
其二,香椒集这个地方位于偏远农村,三面环山,因为此地盛产胡椒,每到收获季节,漫山遍野椒香四溢,因此取名香椒集。
还有,此地民风狂野,通常不服管教,而且参与六哥团伙的人员中,本地人占了大多数,因此,无法无天同仇敌忾的乡土保护意识非常强烈,弄不好警车还没到,已经有村民通风报信,足以让那些犯罪分子在极短的时间里化整为零,销声匿迹。
甚至曾经省厅某个专案组在抓捕一名香椒集犯罪嫌疑人时,尽管将对方围住,但人家几乎出动半个乡的老百姓,群情激奋,就是不让警方抓人!
后来没办法,为了避免造成群体事件,专案组当场撤离,又连续蹲守三个多月,多花了一百天时间,才在犯罪嫌疑人独自外出的时候将其抓捕归案。
可见,香椒集这个地方是多么不讲法治,民风如何狂野了。
而六哥,在香椒集两镇一乡十八村落的范围内,足可称得上手眼通天!
蒋淑山的人就是因为不清楚这一点,或者说尽管听闻,但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这才在对方全民皆兵的高度警惕下,被吃瓜群众发现端倪,暗中通知六哥团伙,最终寡不敌众,两人被抓,一人重伤出逃。
…
听我解释完,大胡子立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