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摆,忽上忽下,在雪坡上盘桓。
臻霓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他终于止住脚,回头冲山这头的她挥手,再指向了他身旁的雪坡。
她的目光随他指尖过去,心头一震,不住惊呼。
——洁白的雪坡上,他划出的那些轨迹连笔成字,是巨大而清晰的“jenny”。
臻霓缓缓瘫坐下来,失声落泪。
汤胤很快回来,离臻霓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她撒开腿冲他扑上去,两人双双倒在雪地里,她抱紧他,肆意地笑,那笑声听起来,让他觉得天籁之音也不过如此。
臻霓趴在汤胤身上,试着吻他,笨重的风镜和头盔却碍得难以下嘴,她就要伸手摘掉,汤胤制止了她:“别,乖,这里风大。”
没等她嘟囔,耳边传来人声:“你为什么不会嘛,为什么嘛……”
两人一同抬头,不远处一对男女翻过雪丘,已走到近处,听女生娇嗔的声音,想必也是一对恋人。
男人发了话,声线温然:“好,明天我就找个教练过来,学不会就别离开这里。”
臻霓猜想女生是见到汤胤刚才的表演,惹她羡慕了。
两人才站好,他们也走到了跟前,女生先开的口:“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刚才看到你的表演,我先生很想过来观瞻一下这位大神……”说到这里,男人偏头看向她,她掐了掐他的手,继续说,“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汤胤谦谦一笑,“见笑了。”
“我猜,这个姑娘y,对吧?”
汤胤点点头,一旁臻霓却没做声。怎么觉得,这个女生的声音听着这么耳熟?
女生继续说:“我跟我先生一直在那边看着,你练了很多年吧?好厉害啊。”
“极限运动是我的爱好之一,其实我不算什么。”
“这都还不算什么……”
臻霓终于尝试着叫出口:“……爱月?”
女生一怔,目光挪向她,臻霓摘了风镜,女生惊呼一声,也摘了风镜。
她果然没有认错人。
“——晴晴?!”
“我的天,你是来搞笑的吗?我们居然这样偶遇了?”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身旁俩大老爷们都摘了风镜,同样一脸懵怔。臻霓率先告诉汤胤:“我表姐啊,林爱月。”
林爱月仔细地端详着汤胤:“想必这就是你那个通天晓地、无所不能的耿直汤……啊不是,汤大博士了。”
臻霓也看向她身边高大英挺的男人,“那这位就是你的狗熊先生……应先生了?”
猝不及防,一上来就被曝出了私下给男友取的绰号。
虽然姐妹急于叙话,但下山路险,两个女孩分别由男友搀扶。
汤胤:“你平时就这么叫我啊?”
臻霓抬手一指:“看,飞机!”
汤胤无奈地笑笑。然后他问:“姐夫是香港人?”
男人一口港腔,这不难猜。臻霓说:“是啊,爱月刚从东京大学硕士毕业,姐夫就是在毕业那天求婚的,现在还在准备婚礼。”
“硕士刚毕业,那大不了你多少。”
“是嘛,所以才从不叫她姐嘛。”
“姐夫也在日本工作?”
臻霓凑近他:“姐夫叫应绍华,香港亚际集团的董事局主席。”
这个巨头企业的名头如雷贯耳,汤胤当然知道。他微讶说:“那怎么会认识?”
“这个啊,那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臻霓挽住他的手,“要是有人问我怎么遇到的你,我想,我也没有办法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
汤胤一笑,搀着她继续往前走。
几人一同玩到中午,出去时才得知都住在同一家酒店。回去路上,边走边聊,说到之前汤胤开了军用直升机降落深山接臻霓的事,林爱月佩服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多酷炫的技能啊?”
汤胤:“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了个喜欢极限运动的朋友,就是他带着我到处乱跑。”
“那滑雪学了多久?”
“大概有一年吧。”
“一年就能像你这样了?”
“那看个人了,我滑雪的时间很间断,集中学习的话会再快一些。”
林爱月赶紧把她男人扯过来:“那你看他这样的资质要多久啊?”
应绍华和汤胤都笑了,汤胤说:“姐夫工作忙,平时放松放松,其实不用太费时去玩这个东西。”
“是啊,”臻霓说,“这次怎么有空来这么远的地方?”
应绍华:“这里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一直说要过来看看,到了最近才排得出时间。”
臻霓看向林爱月:“那你们待几天?”
林爱月:“后天就走了。”
“这么快啊……”
正好走到了酒店门口,应绍华说:“晴晴,你先和汤胤回去换个衣服,姐夫带你们吃个饭。”
礼数如此,臻霓没有虚推:“好的姐夫。”
……
臻霓化妆的时候,汤胤接了个电话,他草草应了几声就挂,说是今早托前台买的防寒药,现在下去取回来。臻霓不解:“不送上来?”
“还要找零,我只有整的。”
汤胤出去了,臻霓咕哝了句:“什么破五星级酒店,买个感冒药还要客人掏钱。”
汤胤来到前台,前台小姐抱出了个快递给他,箱子巨大,能抱个满怀。他签收时,身旁响起林爱月的声音:“出来旅游还有快递收啊?”
汤胤一怔,笔头顿住,林爱月顺势瞥了一眼,是个国际包裹,发件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