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定当送你大归。这样吧,你从明天开始就到庄子里养病,顺便看着那个张小小,若是瑛哥儿也在那里,你正好陪着他读书。”
“什么?你要把我送到庄子里养病?我有什么病,我身体好着呢,我不去!”吴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说了,如果不是秦家没有先例,他便要休妻了。
“你还嫌不够丢人?你以为程家表妹走了,这件就完了吗?你不要脸面,我和儿女们还要!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你送到庄子里去,你废话少说!”
秦牧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吴氏知道秦牧是动了真怒,她虽然不懂朝堂中事,便隐隐猜到定是四皇子给他气受了,连忙上前几步,从后面拉住秦牧的衣裳,道:“老爷,我这会儿更不能走啊,李贵妃娘家弟弟娶媳妇,我每隔一两天都要去一趟,帮着操持呢,不如我托了广安伯夫人,给贵妃娘娘带个话,请她老人家在四殿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秦牧越听越怒,转身一把将吴氏推开,低声吼道:“以后不许你再去李家,还有,我这就去和大哥说,请三弟媳代主中馈,你等着交对牌吧。”
说完,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第一六九章心如麻
次日天还没亮,便有秦家的四五驾骡车出城了,持的是秦牧的官凭。
九芝胡同内其他几个房头则是到了日上三竿才得知这个消息。
二夫人吴氏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可到了下午时,关于昨天程茜如去过厚德楼,以及吴氏处置外院丫头的事,便在私底下慢慢发酵,传遍了秦家各个房头。
三房的炜大太太闻听后直皱眉头,长房什么时候变成筛子了?这种消息居然也能传得这样快?
钟老夫人哼了一声,对儿媳们说道:“你们这些日子不要到长房去,管好那些丫鬟婆子们,少让她们嚼舌根子。若是山东也守不住了,这京城怕是不能呆了,到那时更要依托长房,万不可因为一个吴氏就让长房把我们三房当成眼中钉。”
儿媳们连连称是,从钟老夫人屋里出来,致二太太却压低声音问炜大太太:“大嫂,你我的娘家都在京城,若真是京城呆不下去了,老爷们又都离得远,咱们莫非真要请长房帮忙吗?”
炜大太太叹了口气:“牧二嫂子偏就在这个时候病了,这病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这个时候我们什么都别掺和,真若到了非走不可时,长房也就不会袖手旁观。”
三房的秦炜和秦致都已出仕,一个远在云南,另一个则在江西,两个孙儿秦珞和秦珩都只有七八岁,三房除了女眷,就只有一个手不抬肩不能挑的秦炉支撑门庭。真若是要离京避免,如果没有长房帮忙,三房这老的老、小的小,怕是连天津卫都出不去。
杨树胡同内,罗锦言收到了罗锦屏的来信。
罗锦屏在信中又向她抱怨,说这阵子她哪里都不能去了,还问她如果闽军打过来,她们家是当官的,是不是要逃走,如果逃走,那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和李家表哥一起去?
罗锦言啼笑皆非。
偏巧晚上罗绍下衙,罗锦言去给父亲请安时,罗绍叹了口气,道:“肖郎中想把妻儿悄悄送回陕西老家,这件事他也只告诉我,惜惜,不如你和肖家的女眷一起去陕西吧,待到京城安稳了,爹爹再接你回来。”
这是让她去避难啊!
闽军还在山东,可已经有些官员偷偷把家眷送出京城了。
“爹爹,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罗锦言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唉,爹爹知道你不想去西北,若是江南安好,爹爹就把你送去扬州了,可现在你舅舅一家避去安徽,与其去安徽,还不如送你到陕西,闽军没有几年是打不到那里的,你且委屈委屈。”
罗绍当然舍不得把女儿交给别人,可他今天才得知,原来很多官员都在悄悄安排家眷了。他惭愧不已,这就是人丁单薄根基浅的坏处了,如果他能有几个兄弟,即使他后知后觉,也早就有人提醒他了,到那时把女儿交给婶婶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现在却要委屈女儿跟着外人逃难,别说女儿不愿意,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爹爹,京城不会失守,宁王打不进来的,您不用把我送走,我就在京城陪着爹爹。”罗锦言拉着父亲的袖子摇晃着,声音软软糯糯,听得罗绍险些落下泪来。
李氏泉下有知,若是知道他连女儿都不能保护,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傻孩子,朝堂中事你怎么知晓,爹爹今天特意去拜访了霍阁老,唉,今上至今不肯派兵回援,京城岌岌可危啊,就连霍阁老也想送家中女眷到庄子里暂避了,虽说庄子里也不安全,可总比在京城要好些。”
霍英身为阁老,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送家眷离京,但找个借口,把女眷们送到城外的庄子还是可行的。闽军即使攻入京城,也不可能到各个县里去寻找官眷,到庄子里反而比留在京城更安全。
“要不,爹爹也把你送到庄子里吧,闽军定会攻打昌平卫,昌平的庄子是不能去,那不如就去香河?爹爹前几年在香河给你置了座小庄子当嫁妆,你还没有去过,不如到那里住些日子?”
“不去,哪里也不去,我就要留在京城陪着爹爹,我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赞成我的。”罗锦言说完就跑了出去。
罗绍却傻在那里,这丫头跑得这么快,是哭了吧?
他叹了口气,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