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的身手也不错!”李谦答道,七尺长的斩马刀在他手里举重若轻,虎虎生风,凌厉逼人。
两人战在了一处。
那些侍卫和李谦的人也没有闲着,刀剑出鞘,混战起来。
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轻手轻脚,鱼贯着穿过抄手游廊,在穿堂前的屋檐下蹲下,拿出五连发的弓驽驾在了肩膀上。
精钢制成的箭尖在春日偏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姜律跳出了和李谦的战圈,高声喝道:“李谦,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谦平复了一下微喘的气息,朗声道:“世子爷不必惊慌!不过是怕有人自以为是的冲进了内宅,惊扰了休憩之人罢了。只要他们不过这道线就会没事。而我既与你定下胜负之争,就不会违背誓言!还请世子爷放心!”
“放心个屁!”姜律想到刚才李谦身摧刀往,那不要命的打法,忍不住骂道,“我看你这是拿命在搏……”
他说着,突然间顿悟。
李谦,不就是拿命在搏吗?
搏他能不能赢!
搏姜家会不会放过他!
搏他有没有这个能力留下保宁!
或许,他还在搏,保宁对他到底有没有私情……
姜律“呸”了李谦一声。
这混蛋,竟然敢拿命来威胁他,威胁他妹妹,难道以为他就不敢杀他不成?
姜律抿着嘴,又和李谦战在了一处。
☆、第一百八十八章寻来
姜宪是被一阵响动给惊醒的。
她醒来之后在床上假寐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翻了一个身,懒洋洋地问隔着帐子打盹的刘冬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么嘈杂?”
刘冬月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晚上守着姜宪值夜,白天补觉。这两天歇在药林寺,虽然说晚上可以在姜宪外屋睡上一觉了,可这白天还是磕睡不断,姜宪醒过来他都没有听到动静。
闻言他不由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快步去看了看钟漏,回来笑道:“现在已是下午的申初,李大人没有派人过来。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就去看看。”说完,拔脚就要往外走。
姜宪喊住了他,道:“横竖有什么事也论不到我们出头,你还是先打了水进来,我要梳梳头。”
刘冬月应声而去。
姜宪就倚在床头想着这几天的事。
不管李谦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也拖了两三天的行程了。阿律怎么还没有寻来?
是京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根本没有查到?
还是阿律的行程没有那么快?
明天他们还有借口继续在这里歇脚吗?
不错,是他们。
虽然不知道李谦打什么主意,但刚离京那会他可是日夜兼程。如今突然慢下来,不由得让人生疑。
她则是求之不得。
到了太原,就是金家的地盘了。李家是没有那个能力,姜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她跟着李谦到了太原的消息就没办法掩得住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
怕就怕赵翌知道后又整出什么妖蛾子来。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赵翌了。
前世她乖乖地嫁给了他,他却心心念念全是方氏,两人的事情只怕朝野上下都知道了,就瞒着她一个人,让她被人当成笑话,颜面丢尽。
这一世,她离他远远的,他反待她如珍似宝,任她怎么讥讽全都不放在心上,对方氏也没有前世那样的上心了。
赵翌不管是前世今生,好像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姜宪不由叹了口气。
他们还真不愧是表兄妹。
她也一样没有弄清楚。
她真的要嫁给赵啸吗?
有一天跟着他去福建。
人生地不熟地,身边没有忠心的属臣,手中没有足以对抗赵啸的兵力,在和赵啸利益相左的时候被人拘禁起来都没有人相救……
姜宪觉得自己更理解曹太后了。
她和曹太后何其相似。
她前世也是这样紧紧地把李谦抓在了手里。
不过是想找个庇身之所而已。
曹太后除了自己,没有靠得住的人,孤立无援,所以她要垂帘听政,手握权柄。
她从小被身边的亲人捧在手心,众人却各有各的生活,花团锦簇之下,她总是孤单的一个人。
赵翌的背叛才会让她那样难以容忍。
李谦的选择才会让她那样的愤怒。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放在心上,不管是风吹雨打也会带着她吗?
姜宪突然间心灰意冷。
觉得重生也好,两世为人的她,不过如此。
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
不对,还有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们相依为命。
念头闪过,她又有片刻的怀疑。
太皇太后是因为母亲永安公主才会亲自抚养她的,如果母亲永安公主还在,她对外祖母来说,也不过是个受宠的外孙女吧?
姜宪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可心情还是抑制不住地往下落,刘冬月进来请她去梳洗的时候她半晌都没有动,甚至生出钻到被子里继续睡一觉的念头。
她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起了床。
她想起太皇太后去世之后,她一直哭,大半个月都没有出坤宁宫,孟芳苓进来强行地把她拉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念叨着如果太皇太后还在世,看她的样子该多么伤心时的情景。
刘冬月尽心尽力地服侍着她梳洗,可梳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