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行了,我现在没事,但是你要是再拍我,估计我就真的不行了。”
申大鹏把矿泉水递给了母亲,再抬头看到了父亲、小姨、小姨夫、李泽宇,孙大炮子都在。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王雨莹竟然也在,也不知是被昨晚的枪击吓到了,还是因为熬夜的关系,脸色很是苍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鹏,你可吓死妈妈了。”
刘凤云擦了擦脸颊的泪水,“大鹏,你饿了没?妈去给你买碗粥,不,不行,受了枪伤都流了那么多血,我得亲自回家给你熬小米粥,再煮几个鸡蛋,你得好好补一补。”
“是不是还得加点红糖,补补血?”
申大鹏咧嘴傻笑:“妈,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生完孩子的孕妇,要坐月子呢?”
“嗯?噗!!”
除了申海涛还是一脸冷峻,在场的几人都笑出了声,小姨更是拐了申大鹏一下,“臭小子,跟你妈还开玩笑,我看你是真没啥事,行了,等着吧,我跟你妈一起回去,做好了我就给你送过来。”
“我送你们回去……”
小姨夫本就不善言谈,脸上虽有担忧,但却没有说什么废话,像王志伟这种人,就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男人。
“你们也看到大鹏没啥事,可以放心了吧?先出去吧,我有事跟大鹏说。”
申海涛对王雨莹、李泽宇、孙大炮子下了逐客令,待得三人恋恋不舍的离去之后,这才坐在了之前胡华民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看着申大鹏,像是能把一切看穿。
“呃,爸,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犯人,你可别拿出你以前审讯犯人那一套‘沉默是金大法’来吓唬我,我可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申大鹏表情极为严肃,举起手掌,“爸,我对天发誓,我肯定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原因。”
申大鹏倒是没有撒谎,他已经想着自己重生之后的每一个对手,好像没有一个能干出这种狠事的。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世捅伤了父亲的陈保量,可是这一世无冤无仇,怎么会对他痛下杀手?
可是完全没有道理啊!
但是要说能弄来枪的人,也就是陈保量了,像孙大炮子这个等级的还不够格。
“我什么都没说,你慌什么?”
申海涛叹了口气,“我给小刘打过电话了,那个持枪的歹徒叫刘玉富,是几年前从马来西亚回来的,听说在那边犯了大事,回来后就投靠了陈保量,因为疯疯癫癫的,所以陈保量叫他疯子,又因为在他们几个拜把子里面排行老四,道上的人都叫他风老四。”
“陈保量?嘶啊!!”
一听到陈保量的名字,申大鹏猛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想要起身!
可没想到牵扯到了腿部的伤口,他顿时疼的冷汗直流,又躺在了床上,不过却仍旧急切的望向父亲,“爸,你说持枪的歹徒跟陈保量是拜把子兄弟?”
“风老四?”
申海涛摇摇头:“他跟陈保量的几个手下都是拜把子,我们也搞不清楚风老四这次对你出手,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哪里惹到陈保量了?”
“陈保量……”
申大鹏嘴里不停的小声嘀咕着,眼中却逐渐泛起浓浓的杀意,居然真的是这家伙:“好你个陈保量,前世你把我父亲害的重伤之后郁郁而终,这回又来对我痛下杀手,我这辈子要是不把你给送进去,是不是永远都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申大鹏虽然心中暗暗较劲,可他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他只是老老实实的念书,勤勤恳恳的兴办工厂,怎么可能会惹到陈保量那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难道是最近在县里太高调,惹得一些人的不满了?
“大鹏,知道了吧?以后做人做事都低调点,对你有好处。年纪轻轻,高中还没毕业,就学着去市里给大人讲课,还跟着参合县里招商引资的事情,这是一个马上要高考的学生该做的事情吗?以前你做这些我觉得能增加你的阅历,但现在看来,害大于益了,所以,以后你别参合厂子里的事情了,放学直接回家……”
申大鹏低头不语,是在琢磨着陈保量为何要对他下杀手,可他的沉默在申海涛看来,就变成了默认,唠唠叨叨说了半天,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好像越说越来劲,越说要求也就越多。
不过,申大鹏倒也没有生气,因为一多半他根本没听到,另外一小半啰嗦之言在他看来,那也是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和爱护。
只不过相比柔情似水的母爱,父爱更显得厚重与坚强,甚至带着那么几分霸道。
一连七天过去,关于这次案件的消息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虽然是性质恶劣的枪击案,可县里的新闻却从未播放过案件的进展。
在这个大家都还在使用传呼机,连手机都是新奇少见的物件的年代,更不会有一分钟几万、几十万点击率的微博微信朋友圈,所以就算县里有些老百姓知道,也没被传的沸沸扬扬。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县里面把案件和消息给压下来了,没打算让市里的领导知晓。
毕竟在谁的治下出了枪击案这种性质恶劣的案件,再加上还死了人,若是上级领导怪罪下来,只怕县里就得换掉几个部门领导了。
申大鹏站在病房的窗台上,看着窗外飘起了青树县的第二场雪,表情沉静如水,眼珠愣神不知在定睛看着什么,就连房门被打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