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小凤看着半倚在楼梯围栏处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衣服,笑得极为明媚。她看着还似二十几岁的面容,但是不经意间的那种风情万种,表明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了。
不过,在此般风沙满天,又是寒风刺骨的西垂小镇,这个女人如同一把烈焰扫去了此地的枯燥无味。
“我真的不能投宿吗?小镇上似乎没有其它开门的店铺了。”
陆小凤笑着又说,“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店门口不营业的告示。既然我已经进来了,也就是你我的缘分了。”
红衣女人也是笑了起来,却没有对陆小凤说话,而先问了长桌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李二,我让你去贴的告示呢?”
“风很大,它可能被吹走了。”
那个名唤李二的男人终于说话了,他说着还咳了一声,就伸手摸向了腰间却落了一个空。这才抬头看向楼上的女人,“四娘,乐捕头什么时候来?”
李二的话才落下,客栈门口就又多了两个人。
“李二,你等的是我,还是我带来的酒?”
陆小凤看向了门口的两人,一个是髯须大汉两手提着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几坛酒。另一个就是刚才说话的人了,那就该是乐捕头了。
陆小凤还记得与司空摘星的赌约,如果马进入了小镇,那么就要借小镇捕头的佩刀一用。只是,他现在有些不确定能否顺利借到佩刀,因为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位很不一般的捕头。
陆小凤见过不少美人,在客栈里就有一位如同火焰般炙热的美人,但这位捕头美得让人心生迷离之感。
云想衣裳花想容,单单看外貌已是天人之姿。而再看到她的三分笑意,一笑让严寒的西域多了三分江南的柔和,但她的眼神却又是多了另外的三分冷清,一眼让人又仿佛置身在北方的深秋里。
不管怎么说,这人都不像是一位捕头,虽然她的确穿了一件普通捕头会穿的差服,腰间配着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小镇,一间更加奇怪的客栈,四位奇怪的客栈中人。
不过,陆小凤还就喜欢与奇怪的事情打交道。
“我等的当然是酒。”李二也没有太过客气,他站起了走向了须髯大汉,取过了大汉手上的酒,打开其中一坛就喝了起来。
李二似乎一点也离不开酒,在一口酒之后才像是醒了过来,“对了,乐捕头,你是不是不小心把我贴的告示给扯掉了?中午你走出客栈之后,没有人在动过那扇门。不是你做的,就是风做的。现在因为告示掉了,这位客人就能名正言顺地来投宿了,你说要不要让他住下?今日除夕,还要否招待外人?”
李二的此话一出,陆小凤觉得店内其余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在下陆小凤。出门在外,四海内皆可为朋友。”
陆小凤看向了那位乐捕头,他觉得应该是此人拿主意。“相逢即是缘,今夜除夕,多一位朋友一起喝酒,也能热闹一些。”
“在下乐远岑,是这个镇上的捕头,也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乐远岑说着打量陆小凤几眼,她温和地笑了笑,“既然是团圆夜,当然是要留客的。不过,陆兄如果要继续留宿,那很多杂活就要劳烦你自己动手了。两位伙计已经回家过年了,所以从整理衣物到挑水烧水,没有人能帮你的忙。你也不用付住宿的钱了,交一二菜钱就行。”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人风四娘是客栈的掌柜,喝酒的李二是账房先生。”乐远岑又指了指身侧的须髯大汉,“这是铁师傅,客栈的大厨。今夜算上陆兄,我们五人一起过年。陆兄不必太过拘泥,等会可以去后院取一些草料把你的马喂饱了。若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开口就好问四娘就好。”
风四娘在楼上对陆小凤招了招手,“既然老板说了要留人,陆兄就随我先来挑一间空房。我看你满脸风沙,等会可以先一个澡。若是不想把热水端上端下,就借铁师傅的房间放个澡盆洗澡,铁师傅定是不在意的。”
铁师傅对陆小凤点了点头,“我去厨房了。陆公子不用客气,等会来厨房找我就好。”
陆小凤也就走上了楼梯,余光扫见乐远岑关上了客栈大门并落上了门栓,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发毛,他真的不是误入黑店吧?
大堂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乐远岑坐到了长桌边翻起了账本,账都算清楚了。因为无侠镇往来人烟不多,那也就没有太多客人来投宿。如此简单的账,李二不会算不清楚。
她却是忽而说到,“最新的消息,先皇驾崩了。”
京城距离西垂边境有一段长长的距离,长到了不能立即得知紫禁城的消息。
“是吗?这和我并没有关系了。”李二继续在刻着木雕,他刻了几下不太在意地问到,“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乐远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慢慢喝了起来。
李二摇了摇头。伤心人聚伤心地,无侠镇没有侠客,归舟客栈尽是离人。
“因为你应该会成为六扇门的总捕头,而不是这个偏远小镇的小捕头。”
“是吗?可是,小李飞刀也已经消失不见,少了我做总捕头,还会有第二个能代替的人出现。我听闻金九龄的风头正盛,说不定皇上就把此要职交于他了。”
乐远岑也是漫不经心地说着,喝了完了杯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