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身体也好歹将近十八岁了,也不算生产得太早,最主要的是,她可以趁着这守孝的三年把孩子精心养大啊。也不怕怀孕生产期间,有谁会给欧青谨塞通房小妾之类的烦心事。
至于三年之后么,孩子长大了,她的地位稳固,体型恢复,有时间也有闲心,两人又旷了那么久,欧青谨是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夏瑞熙这样一想,越想越得意,如若不是在新丧期间,她就会忍不住狂笑出声。
趁着丫头不注意,欧青谨悄悄拉了夏瑞熙的手,嘴也合不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望着她傻笑。
夏瑞熙怀孕的喜事算是让欧家那沉闷的气氛稍微欢快轻松了些。欧二夫人听说欧青谨昨日还要请夏老爷开活血化瘀的药,多亏夏老爷不肯开时,抚着胸口直喊:“阿弥陀佛,这两个傻孩子。”
不单是欧二夫人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几个嫂嫂都给夏瑞熙带去了礼物和问候,就连这段时间以来几乎像个隐形人一样的林轻梅,也闻讯前来看望夏瑞熙,并带来几本精装本的志怪小说和亲手做的一盒糕点。
白氏一看见林轻梅,心里就不舒坦。见林轻梅递上那几本书的时候,笑道:“林小姐到底是雅人呢,就是送礼也送的这般风雅。只是可惜,娘昨日才发话,要四弟妹这些日子少看书,安心养胎的。”
第18章孤女
夏瑞熙见林轻梅颇为尴尬,忙解围道:“没关系,我可以让青谨念给我听。谢谢林小姐。”
林轻梅还没答话,白氏又笑道:“四弟和四弟妹可真是鹣鲽情深,让咱们看得真羡慕呢。要我说呢,爹和娘眼光也真准,这门亲结的好啊,我就没见过青谨对谁这般上心。当初我在大姐家见着你,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夏瑞熙闻言,微微一笑:“三嫂见笑了。”
根据良儿打听来的消息,当初提起夏瑞熙和欧青谨婚事的始作俑者乃是白氏。雪团伤人事件时,她为了讨好公婆,硬说欧青谨之所以会拿雪团去扔夏瑞熙,后来又紧盯着夏瑞熙看,就是因为瞧上了夏瑞熙,撺掇欧二夫人去夏家提亲。
后来夏家留下庚帖,却迟迟不作回应,她又去和欧二夫人说,夏家不识抬举。此时她又在这里夸欧二老爷夫妇眼光准,这门亲事结得好,其实也就间接的说她自己眼光准,有点邀功的意思在里面。做好做歹都是她一人,当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林轻梅大概也是知道这些情况的,眼里闪过一丝鄙薄,垂头喝茶。
夏瑞熙见吴氏来了以后就一直坐着不说话,便笑道:“大嫂,不知大哥现在到了哪里?”
吴氏紧抿的嘴唇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来:“前日才让人送来信,大约这个月底就会到京城了。”
薛氏吹吹茶碗里的茶,惬意地说:“大嫂,这回咱们家子弟可以入仕了,您让舍儿和予儿跟他四叔好好看看书,等孝期一过,就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俩孩子肯定能飞黄腾达。”
薛氏口里的舍儿和予儿指的正是大房吴氏所出的那两个年少有成的儿子,大名唤作欧信舍和欧信予的。
白氏也道:“是呀,是呀,舍儿和予儿这两个孩子是在是不错,又聪明又懂事,难得的是又刻苦。眼看我家琛儿就要启蒙了,改日我得向大嫂取取经,要怎样才能教养好孩子。如今这家里吃闲饭的人越来越多,钱却越来越少,要不好好读书,他们将来恐怕真得喝西北风去。”
林轻梅的眉尖就蹙了蹙,夏瑞熙便打岔道:“说起来,昨日青谨还和我夸舍儿和予儿呢。”
说起两个成器的儿子,吴氏笑得更灿烂了,“那是,我正愁着这坐吃山空的,将来孩子们可怎么办。如今可好,有了这条路,我就不必再替他们操心了。”又转头问薛氏:“漾儿呢,我那日听先生说,他现在也懂事了,整日苦读练字,长进不少。”
漾儿是指薛氏那个花花公子一样的大儿子欧信漾,薛氏脸色黯然下来:“他哪里是长进了?是没法子的事。他不成器,小的两个又还小,连带着我也没脸,被人嫌弃。”说着眼眶就红了,像是别有隐情的样子。
吴氏张了张口,看了看林轻梅,欲言又止。
林轻梅站起身来道:“各位嫂嫂,我还有些琐事,就先告退了。”
夏瑞熙知道她是要回避,但作为主人却不得不留客:“大家难得来我这里,左右无事,不如就在这里和各位嫂嫂一起用了晚饭再去如何?”
林轻梅望着她微微一笑:“谢了,夫人今早让王妈妈去和我说,让我去念书给她老人家听。我趁着天色还早,也好早去早回。”
夏瑞熙忙向吴氏三人告了罪,让纯儿在屋里小心伺候,她自去送林轻梅出门。
二人走到门口,林轻梅不让夏瑞熙再送:“四嫂快回去了,要是累着了,夫人和四哥可不饶我。”
夏瑞熙让良儿将林轻梅装了糕点来的那个漆盒并一只锦盒递给林轻梅那个小丫头环儿。笑道:“这盒子里装的,是我家中带来的一些金丝芙蓉糕,自家做的,味道还算不错,你尝尝。锦盒里是两方贡烟墨,是我姐姐从东京托人带回来的,听青谨说,林小姐字写得好,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你用正合适。”
夏瑞熙其实知道林轻梅用度拮据,又爱书画,恐怕没有余钱去买好墨,有心想赠她些实用的东西,又恐伤了她的自尊,便趁着这个机会送她一些。
林轻梅听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