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为陛下尽心,就有劳大人……”
呵,这话说得真好听。说白了,不就是想打听皇帝饮食起居日常喜好么?
陈冀江深深拱手,大表歉意:“娘娘恕罪,御前有御前的规矩。”
丽妃的娇容一下就冷了,看看陈冀江又扫眼那金锭:“大人如是嫌不够……”
“娘娘就是挪座金山来,臣也不能办这事。”陈冀江端着雷打不动的口吻,揖得又深了点,“娘娘请回。”
丽妃气结。
怒一瞪二人,她伸手一抄徐世水手里托着的金锭,转身就往长阶下去了。
转身间裙摆打旋飞快,似在有意配合主人的愠意一般,陈冀江划一眼那裙摆,冷笑:生气也白生。
想一出是一出。他最受不了这些嫔妃这样了,办事之前动不动脑子啊?
陈冀江一壁腹诽着一壁回殿,走了两步,稍停了脚:“陛下很久没见丽妃了?”
“是。”徐世水在旁边点头,“上个月去了一回,可不知怎的用了膳就走了。腊月就再没见过。”
哦,那依丽妃这性子是得着急。
陈冀江啧啧嘴,还是不打算淌这浑水。
陛下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虽然太过迷恋美色必不是好事,但眼下这样好像也不太好——他想起后宫就一脸“烦”。
继位四年了,宫里一个孩子都没有,和陛下年龄差不多的二殿下三殿下都儿女双全了,四殿下年初也有了个女儿。暗地里为这个着急的人不少,陈冀江身在御前,也“瞎操心”过一把——但事实证明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头一回,陛下听了;第二回,陛下目光森冷地瞪了他半天;第三回,陛下差点亲自上脚踹他。
后来吧……
陈冀江观察了一下,陛下好像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因为他去后宫的时候实在太有规律了!
每个月初一初二召嫔妃来,初三初四他去后宫随便找一宫,初五要么惠妃要么淑妃……
规定得这么严格,这哪是召幸嫔妃啊?陈冀江这宦官都觉得陛下您这是渡劫呢啊?
还有为什么都堆在月初啊?陈冀江怎么看都觉得这是“赶紧了结了这烦心事,之后的二十多天就可以安心过了”的味道。
要不是看司寝女官这五天的起居注还记得算是那么回事儿,陈冀江都要怀疑陛下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了。
综上这般,还让他怎么劝?后宫的忙让他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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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惴惴不安地一直等到御前那边撤了膳、将膳盒碗碟都送回来才松了口气。
回房歇下后,躺在榻上想着指挥使跟她说的别人想去御膳房没错,但她还是别去了……
“免得吓坏你。”
他是这么说的,她现在深有体会!
一道冰糖炖梨就吓得她提心吊胆好半天,日日给皇帝备膳她就不要活了。
扯过被子蒙头大睡,雪梨气鼓鼓地碎碎念:还是尚食局这一亩三分地最好了!
五天后,新年时特有的吉庆与庄重同时覆盖宫廷各处。
从除夕一直到上元,宫中都会忙碌得很。六尚局要应付的不仅是各处的大小宫宴,还有紫宸殿那边的事。
初一是元日大朝会,从初二开始,百官、宗亲乃至番邦使节都会陆续觐见,但皇帝就一个,觐见得慢慢来。什么时候见谁又不一定有准确的安排,众人就只好在外等着,一天没见着明天继续。
轻易还不敢离开,所以就算尚食局好好备膳,他们也无法去别的宫室好好用,只好每个时辰上两回点心或干炸啦、水煎啦一类方便的菜点,哪位大人若饿了,先吃两口垫垫。
忙归忙,这去送菜的差事在众人眼里都是美差。出点小错都不怕,因为外臣里除了几个家世太大几代簪缨的以外,没什么敢找宫女麻烦的;赏赐还特别多,外臣客气加赶上过年,嘴巴机灵点的这么一天下来赚两三个月的俸禄都很常见。
这么好的差事自然轮不到刚进宫的去做。雪梨她们眼巴巴地看了三年,年年都在尚食局的回廊下歪头望天想象这日是什么景象,今年可算轮到她们去跑这腿了。
雪梨手里的托盘里三个一摞放着九个小小笼屉,一摞是虾饺、一摞是小笼包,还有一摞,是很贴心地已剥了“叶儿”的叶儿耙,都是三个一屉,不敢放太多。
她在紫宸殿外殿走了一圈,虾饺被截下两屉、小笼包截走一屉,再到殿外广场上走走,就只剩一屉叶儿耙了。
托盘里多了几块散碎银子,就是这一趟送下来的赏钱。雪梨美滋滋地笑笑,差不多可以回尚食局了。
向西侧一拐,还未绕到旁边的宫道上,她抬头就看见了个熟人。
“阮姑娘。”对方看见她便笑了,走过来,雪梨屈膝一福:“卫大人,饿不饿?”
手里的托盘向上呈得离他近了些,卫忱确实饿了,但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黏糊糊的叶儿耙,好像又不怎么有胃口,就放下,歉笑道:“若一会儿有不是糯米的东西,能不能帮我留点?”
“那奴婢这就去取,先给大人送来!”雪梨一副“这事交给我”的厚重责任感写在脸上,转而又问他,“大人等了多久了?”
卫忱望了望天色:“四五个时辰了。”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现在都艳阳变夕阳了。
雪梨悻悻地一吐舌头,特别好奇:“您如果不想等了就走了,会怎么样?”
卫忱失笑,反问她:“你又在瞎想什么?”
怎么是瞎想呢?她是真的好奇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