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擦干净,露出它本来的模样。他把陈宗缦的手打开,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
“啪!”背后有烟花炸开,是一些还没有回家的医生站在院子里放的。
红色与紫色在江桁的背后炸开,映在他的轮廓,闪着光,明明暗暗。
江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愿我的女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陈宗缦觉得,自己几乎要醉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呢?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吃到这枚铜钱?它看上去还挺值钱的,要是被别人不小心吃了,岂不是太亏了!”
“这个饺子上面我做了标记,我进门的时候特地挑了这一碗。”
“哦,还好是我吃了,要是被别人吃到,说不定早就咽下去了。”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着至今还在教室中疯狂奔跑的几个病人,追在他们身后的护士左手端着饺子,右手拿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第69章医生的家门口
上午十点,陈宗缦一个人坐在精神病院门口,晒太阳。
说好来接她的张小红左等右等都不来,她干脆抱穿过马路,坐在精神病院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她看着眼前巴洛克风格的大门,门口的雕塑,院子里的小白楼。
第一次坐在外面打量着自己生活了半年的地方,竟然觉得很陌生。她昏迷着进去,清醒着出来,她甚至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这个地方的大门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真是奢华啊…不愧是整个t市最豪华的精神病院。
陈宗缦看着门口的雕花镂空大门,上面繁复的花样和图案,无不精美。如果不是最上面那个“t市第一精神病院”的字样,别人一定会认为这是某土豪在郊外置办的私人别墅。
医院的门口是空旷的街道,来往的行人少之又少,为数不多的路人经过,看见陈宗缦坐在路边,一脸向往(?)的看着精神病院的大门,都会不自觉地跟她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想起之前在院里的日子,陈宗缦突然觉得,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双腿——腿上穿着的是一条简单的牛仔裤。指尖摩挲着牛仔布料结实而又光滑的质感,陈宗缦感动的几乎要落泪。
她终于可以摆脱宽大的病号服,摆脱浑身缠满药味的蓝白条,陈宗缦抓着自己橘黄色的小羽绒服,突然感谢这个世界带给了她这么丰富的色彩。
那天晚上之后,安格斯受了重伤,连同小商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至于其他病区,也在那天晚上之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几个人,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陈宗缦似乎隐隐明白,那些人,应该就是安格斯卧底几年,想要逮捕的人吧。
安格斯现在也是没有一点音讯,就连他受伤的消息,都是第二天她把梁队长拦在走廊里,硬生生逼问出来的。
陈宗缦低头,看见投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一时有些惆怅。
就这么发着呆,陈宗缦一个人,在门口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自从进了精神病院开始,身边就一直有人帮助,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最开始的时候是张小红,安格斯,后来是江桁。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在身边帮着她,现在只剩了她一个人,她竟然有些不习惯。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啊。
陈宗缦这样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这是出院之前黄乐交给她的,江桁家的地址。
好,你不来找我,那我主动去找你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自己的背包和外套,朝着宽阔的街道,迈出了第一步。
一个小时后,陈宗缦站在江桁家门口,踌躇着不敢敲门。
他在家吗?万一不在怎么办?万一敲开门,是个裹着浴巾的陌生女人……陈宗缦在门口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狗血剧情全都演了个遍。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攥紧拳头,轻轻敲了敲眼前的大门。
“咚,咚”陈宗缦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屏住呼吸,盯着大门——门开的出乎意料的快,陈宗缦的手还在半空中握成拳没来得及收回,面前的门就被“喀拉”一声从里面推开。
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免了被门框打中脸的悲剧。
门的里面是穿戴整齐的江桁。
他的右手按在门把上,左手持着电话放在耳边,表情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连开门的动作也带了几分力度。
开门的瞬间,陈宗缦的刘海被大门带起来的风吹了个乱七八糟。
而江桁在看见陈宗缦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眼睛一亮。扶在把手上的手慢慢松开,然后转头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讲:“…我找到她了,嗯,在我家,不用过来了。”说完,他挂掉电话,手机放进口袋,扭过头,目光凌厉的看向陈宗缦。
陈宗缦被江桁的眼神吓了一跳,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还没等她细想,面前的男人就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陈宗缦没站稳,重重的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去哪儿了?”江桁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陈宗缦的脸紧贴在江桁的胸膛,感受着薄薄的布料下面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两只手忍不住紧紧换上了他的腰身:“我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小红姐没来,我就只能自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