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顾怀喻再次沉默了,直到苏倾的目光看过来,他吐出两个字:“不去。”
“为什么?”
顾怀喻扬起下巴,瞥着她手里的请柬:“你认得他?”
苏倾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
顾怀喻见她两颊发红,看着他的黑眼珠里写满希冀,他淡淡扫她:“我要不去怎么办?”
苏倾想了一下,听陈立的意思,参加这个生日会的有好多业内大佬级人物,都是自愿,哪怕递个名片也好。
“那也没关系,我去。”
顾怀喻移开眼光,猫儿样骄傲的眼瞳里盛了一点冷光,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还有一件事。”
顾怀喻转头看她。
苏倾说:“我想请明天下午的假。”
顾怀喻微怔:“怎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工作日,苏倾感冒发烧痛经,都没跟他请过一天假,都是要他赶才走的。
苏倾不想拿导演的事情惹他心烦,就说:“我约了人拍一组照片。”
顾怀喻看她半晌,骤然问:“约谁?”
苏倾停了一下:“一个摄影师。”
顾怀喻默了一会儿,垂眼说:“你要拍照片,怎么不找我。”
几个心里有分镜、有构图的从业者拍不好人像的?
苏倾怔了一下。他毫无征兆地拿出手机,照着她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里苏倾站在窗边,穿一件小翻领厚外套,头发披在肩上,乌黑眼睛猝不及防地微微睁大。他刚才拍得仓促,现在看到才发觉人的轮廓有点拍糊了。
苏倾老实地问:“你也会拍照啊?”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移到垃圾桶上,可是最终没点下去,指头一收把屏锁了,满眼的黑:“去吧,明天下午不用来了。”
内河边上的新城是一片艺术产业园区,一片旧工厂改造的,还保留着原来的烟囱水管,走工业风,聚集了一大群文创产品从业者。
苏倾提早到了,因为秦安安的工作室也在其中的一栋楼里。工作室是开放的,她说过要带她参观。她一进门,休息间隙的秦安安就把她领进去。
“你真是分秒必争呀。”秦安安套在浮夸的德式军装礼服改造的裙装里,跺着一双光溜溜的腿,跺得肩章上垂下的黄色流苏直晃,“勾搭上秦淮河没?”
桌上放了好多画稿,无脸小人摆出各种各样的动作,秦淮是做导演的,连构图设计稿都是像分镜一样一帧一帧的。
苏倾边看画稿边老实说:“还没有。”
“怎么这么没用啊你?微信都给你了还搞不定。”秦安安讥笑地扯扯她的脸颊,
“用用你这张小脸行不行。”
苏倾注意到她脸上扑了黑粉,眼线勾得很硬气,鼻影也重,上的裸色口红,上唇上贴了一颗钻。
这是男妆。
苏倾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好奇地问:“你在拍什么?”
有人喊她了,秦安安应了一声往棚里走,顺手拿了桌边靠着的一杆儿道具枪,“胡桃夹子知道不?”
苏倾摇摇头。
“胡桃夹子你都不知道!”秦安安理理头发,“就是一小兵手办变成人了呗,你有童年吗?去去自己查去。”
苏倾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安静地看,坐得很文静,膝上放着包。
刚才她查了一下胡桃夹子的故事,再看摆出姿势的人秦安安,就有些懂了。她由制服改造的裙子,呆滞的表情,和一双扭曲僵硬的腿,竟然那么美的。她入神地看着,一动不动,好像也变成了一个小巧的人偶娃娃。
秦淮个子不高,白净,一身黑色休闲装,普普通通的南方男孩,一边拍照一边简略地指导动作。
拍摄的过程中,他注意到了苏倾。他知道那是谁,明星经纪人,想尽办法找他出山导戏的。他本来不想理,因为他不愿再碰影视剧了。可是这会儿她的表情和动作突然吸引了他。
她不是在发呆,是在认真看着,怎么会有人看这种无聊的拍摄过程这么认真的呢?
她眼里的光芒太寂静了,让他觉得她是看得明白的,虽然她什么也不说,光这种孩子样贪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