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一路只顾着逃命,跑得口干舌燥。在林子里时,她又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水喝,也只能干瞪眼。现在她被困在马背上,头上脸上被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是口渴,想要喝水也丝毫没有办法。
忽然,她只觉身下的马停了下来,眼前忽然一亮,斗篷的大兜帽被摘了下去,她的小脸露了出来。叶素素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刚刚在斗篷里,差一点就要被闷死了。
马背上的男人依旧搂着她,横在她身上的手臂扯着缰绳,硌在她的身上硬邦邦的,像是块大石头。
因为叶素素一直是侧坐在马背上,只需微微侧头,毫不费力地就看到了搂着她的那个男人。
男人只穿了一身漆黑的粗布长袍,满脸胡子,看不清容貌,加上天色尚黑,她连他长得是白是黑都看不出来。
马背狭窄,两个人挤在一起,她身形娇小,几乎就是倚在他的胸口。他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腰后,扯着缰绳,另一手忽然抬了起来,朝着叶素素的脸颊伸了过去,似乎想要捏她的脸。
叶素素见他的手伸了过来,吓得顿时眼睛就圆了,瞪得跟铜铃似的,身体本能地就往后躲,动作太猛,狠狠地撞到他拦在她腰后的那只手臂。
那条手臂又硬又粗,像是铁杵一般,撞得她顿时就眼泪汪汪。
男人伸过来的手在半空顿了顿,很快就收了回去。
叶素素忍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就见男人刚刚的那一只手又伸回来了。只是这一次,男人手里多了一只水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叶素素口渴,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了水囊上,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还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这一回男人拿着水囊的手没有停顿,直接把水囊口递到叶素素嘴边。叶素素的双手还被裹在斗篷里,行动不方便,她索性直接低了头,就着男人的手“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她喝了个痛快,男人见她喝饱,拿回水囊时似乎轻笑了一声。
叶素素不确定,好奇地转头去看他,入眼的却依旧是胡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她刚刚喝水时,注意到他拿着水囊的那只手。那只手上布满了茧子,有薄有厚,还有各种长短不一的疤痕,狰狞地分布在他的手上。这是一双练武的手,可是又不像是普通练武的手。
叶素素的外祖家陈家是大原国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手握兵权镇守要塞,可与虎视眈眈的四处藩王相抗衡。陈家是武将世家,叶素素的几位表哥从小就打拳习武、舞刀弄剑,她虽然没有学过一分半毫,却也知道练武人的手是什么样子的。
她低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男人的手,有些疑惑,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男人发现她在打量他,也没有阻止,任由她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刚刚已经收拾好水囊,此刻双手勒着缰绳,腰背笔直地跨丨坐在马背上,目光落向了前方。
不多时,前方有人出现了,因为是在夜幕之下,叶素素起初并没有发现,等那几个人如鬼魅般忽然现身,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原来他们周围一直隐藏了许多人,这其中就包括之前那个不满但又似乎拿搂着她的这个男人没办法的那位。
叶素素细细地打量那人,那人端坐在马背上,一身黑衣斗篷,和她身上披的这件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约二十五六,头发束得规规矩矩,面相不善,脸颊上没有胡子,看起来像是这些人的首领,但说话的语气似乎又并不像,“前方有一茅草小屋,已经打探过,可稍作歇脚之地,铎爷意下如何?”
被称作“铎爷”的男人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叶素素。叶素素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刚刚说话的那人,发现搂着她的男人朝着她看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
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因为胡子挡着,叶素素看不清他的容貌,这一次却看清了他的眼睛。漆黑如墨,静如沉水,看不出一点情绪。
男人只与叶素素对视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朝着刚刚说话的那人点了点头,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叶素素还在发愣,只觉男人的手臂又是一紧,身下的马也动了,他们出发了。她被男人稳稳地固定在怀里,即使是侧坐在马背上,也没有多么不舒服。
四周都是林子,他们的马行走的并不快。让叶素素奇怪地是,刚刚还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人和马,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似的,藏匿的无影无踪,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应该就在周围不远处藏匿着,根本就没有离开。
叶素素被困在男人的怀里,不自在地挣扎了一番,忍不住小声问他:“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低头看向她,勒着缰绳的手没有挪动半分。
叶素素大胆地望向他的眼睛,拿出了身为郡主的气势,鼓起勇气命令他:“送我回去!”
男人看着她,眼神变了变,似笑非笑,许久之后,轻声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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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色依旧昏暗,行路之上,并不见火光冲天,应该是离起火的溪山别院很远,远到以至于根本就看不见火光。
越向前走,叶素素越觉得自己被骗了,这根本就不是回溪山别院的路!
她气呼呼地转头去看身后的男人,他依旧是纹丝不动地搂着她,双手拉着缰绳,带着她骑马向前赶路,因为脸上盖满了胡子,看不清表情。
他刚刚明明答应她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