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庞涓一脸的满不在乎,看得轩辕洛心惊胆战。
“那么好吧,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了。”轩辕洛知道不可能再说服他,只得答应。
庞涓笑笑,伸出手同他击掌,“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围魏救赵
齐王坐在他有些过分宽大的王座上,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总是拿不定主意的他习惯性地左右环顾。
靠近窗的一侧站着邹忌,身形修长漂亮的男人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尊巧夺天工的玉雕。田忌站得离他很远,轻轻抬手拂拭衣裳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可思议,
由于事关重大,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孙膑都被请了来,温雅的男人坐在田忌身侧,双手拢在袖中,静静看着满地流离的光和影出神。
齐王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打破了满室岑寂,“列位……可有什么想法吗?”
他此时倒比较庆幸,作为说客的赵奢没有参与这场似乎以比赛耐力为主要内容的讨论,不然此时这不尴不尬的场景,难免会落人耻笑。
依旧没有人说话。
齐王只得点起名,“邹相,你有何高见?”第一个中枪的邹忌没有犹豫多久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赵国此刻已然力穷,故而才向我们求救。魏国却兵锋正盛,触怒他们实在不智。所以……不如不救。”
预料之中的邹忌式回答,孙膑和田忌不由相视而笑。
“田忌,你呢?”
田忌的回答像是在与邹忌故意作对一般,“邹相所言不错,只是不免太过丧气了些,正因魏国势盛我们才更应该及早挫其锋芒,若待其羽翼丰满以后,恐怕连我齐国也很难与之抗衡了。”
又是针锋相对的意见,齐王有些困扰地轻叩面前的案几。他最后看向许久不语的孙膑,“先生是什么意思?”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孙膑抬起头微笑,“依在下所见,邯郸久困,即便我们劳师袭远,能否真正护其周全,亦未可知。”
顿了顿,孙膑仔细观察了一圈周围人的脸色,接着说下去,“可是,庞涓用数万人围住邯郸城足足三年,魏国的都城必然就已经空虚疲惫。所以,我建议,不去救邯郸,直接袭取魏都。”
邹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孙膑,即使他一贯反对出兵,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天才到极致的构想。
不救邯郸,而直接奔袭安邑……
除了他,天下或许再没第二个人想得出来。听到齐王肯定的回复之后田忌亦看着孙膑笑起来,后者却依然表情平静。
“先生今日说的这番话真叫做掷地有声,可惜先生当时没有去看邹忌的表情,那可真是……有趣极了。”这样说着的田忌,脸上带着几乎是孩子气的恶劣笑容。
孙膑不由自主地问他,“子期?”
“先生何事?”田忌应声回复。
“你就那么讨厌邹忌吗?”
料想中的果断答复没有出现,田忌脸上反而浮起一丝犹豫,“也说不上讨厌吧……就是感觉,跟他有些合不来。”
“哦?”孙膑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两人的关系,在他看来却不止是“合不来”那么简单。
“对了!”田忌思索半晌,忽而恍然大悟似地一敲桌面,“我就是看他笑,觉得不顺眼,所以就故意难为他,让他不好过。”他坦荡荡地向孙膑总结,“就是这样。”
直率到几乎任性的回答倒让孙膑晃了神,好一会儿才不自觉扬起嘴角笑开,“子期,这话……你可不能出去说啊。”
“我知道,先生。”田忌诡秘地冲他眨眨眼,孩子气的举动又是让孙膑一阵好笑。田忌无聊一般地将手里的酒杯转了又转,清冽的液体在盏中晃出好看的光圈。
“今天让邹忌讨了个没趣,固然是好的。”田忌搁下手中的酒盏,“只是便宜了赵奢那只狐狸……”
“不然呢?”孙膑笑问,心下便知他待会儿说出来的话必定又是出人意表。
田忌也果然没叫他失望,张口便道,“不然?不然哪里会就这样便宜了他?”掰着手指算了算,“至少也要狠狠敲他一笔,还要他尊我齐国为王。”
孙膑叹口气,“敲他一笔……倒还好说。只是要他尊王,恐怕还得等一阵子。”
“依先生看,要等到何时?”田忌问他。
“这个么……”孙膑微微一笑,“若不出意外的话,等咱们打赢了这一仗,便可震慑赵国,使他们尊齐为王了。”
“说到打仗……”孙膑不期然地看向田忌,“三军未动,细作先行。虽然我们并未参战,军中的细作还是少不得月月回报。”
他问,“这个月细作回来,应是哪天?”
田忌算算日子猛然惊觉,“可不就是今天!”“甚好。”孙膑笑道,“不如叫他进来,听听前线战报,咱们心中有个大致,也好早做准备。”
细作很快被带进来,那是个极普通的年轻人,若是丢在人群里,便丝毫分辩不出来。正是这样的人,才最适合这样的任务。
“说吧。”田忌替孙膑撤了酒案,看着他将笔提在手里,做好了记录的准备,示意年轻人可以开口。
年轻人仔细闭上眼睛回忆一下,开始详细地叙说,“回将军、军师,一直到这月的望日,魏军整个围住邯郸城,只有靠后山一条小路尚可交通,因此邯郸的存粮只多不少,恐怕很快便要支持不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