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的冷汗,心头紧绷着,待在徐桂春屋门外思量片刻后,便开始朝不远处的院门小跑。
奈何,待出得院门后,却见那院门外竟有一人一马,略微突兀显眼的惊立着。
光火摇曳,影子重重。
朝官怔了一下,当即抬眸一望,则见那马背上的人,满身黑袍劲装,面容刀疤缕缕,煞气重重。
这不就是新皇身边的御林军统领么?
朝官瞳孔大震,顿时恭敬的弯身一拜,“伏统领怎来了?”
伏鬼冷目锁他,阴沉而问:“怎院内还无动静?大旭长公主,不愿入行宫?”
朝官忙道:“大旭长公主提议要与王桂春一家一道入得行宫。若是不允她这要求的话,她便不入行宫了。”
“王桂春一家?”伏鬼眼角一挑,森冷的重复了一句,只觉这名字倒是极为陌生。
朝官抬眸迅速朝伏鬼扫了一眼,急道:“王桂春一家便是这院子的主人。依下官所见,大旭长公主与这家院子的主人似是极为相熟。伏侍卫,你看是否要允诺大旭长公主之意?”
伏鬼眉头微皱,待默了片刻后,便低沉而道:“顺了大旭长公主之意。只要大旭长公主能安然入得行宫,她所提议的任何条件,皆满足于她。另外,皇上有令,二更之前,务必迎长公主入得行宫,若有半分差池,你提头来见。”
朝官浑身哆嗦,白着脸急忙点头。随即也不敢耽搁了,当即转身小跑入屋,朝着凤瑶便急忙道:“长公主,可以的,您可以带着徐桂春一家入宫。此际夜色已深了,若长公主无其余要求的话,便随微臣出门吧。”
面对朝臣这番改口的顺从,凤瑶神色微变,“你这么快就回宫禀报过你家皇上了?”
朝官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大周御林军统领便在外面,是他答应的。”
是吗?
一个御林军统领,竟也能决定此等之事?
凤瑶心生微诧,却是并未在面上太过反应。
朝官再度卑微着嗓子开口而求。
凤瑶终归是极为难得的点了头,随即转眸朝徐桂春落来,“走吧。”
徐桂春面上的五官都快皱缩到了一起,目光紧紧的朝凤瑶落着,欲言又止,但终归是憋住了后话,眼见凤瑶稍稍起身往前,她也强行按捺心神,朝自家爹娘嘱咐两句,随即几人纷纷开始起身跟上。
一行人缓缓出屋,步伐缓慢,门外那些整齐而列的精卫们纷纷朝凤瑶扫了一眼,瞳孔滑过惊艳之色,不敢多看。
出得院门时,灯火疏然。
那一道道摇曳的光影将周遭笼罩出了一层暖黄得暗淡之意,然而朝官下意识的抬眸一望,则见方才还策马立在院门外的御林军统领,早已不见了踪影。
“咦。”
朝官怔了一下,待见凤瑶朝他望来,他忙按捺心神,敛神讨好的朝凤瑶笑笑,随即极是恭敬的将凤瑶迎上了那辆专程准备的马车。
一路往前,精兵随护,阵状极大。
而待抵达行宫宫门,大周新皇竟还为凤瑶几人准备了步辇。
凤瑶眼角一挑,心底的诧异越发浓烈。若说那大周新皇为她姑苏凤瑶准备步辇也就罢了,而今竟连徐桂春几人都已准备了步辇,不得不说,也不知此举究竟是大周新皇之意,还是那所谓的御林军统领之意。
凤瑶满目清冷,目光朝四周扫了一眼,入目皆是精卫与行宫出来的宫奴,并无异常。
她心底厚重,复杂重重,待坐在步辇上后,四方宫奴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抬了起来,缓缓平稳的朝行宫宫门内行去。
一路上,谁人都不曾言话,徒留一连串脚步声此起彼伏。
清冷的夜风层层席卷而来,凤瑶眉头一皱,忍不住拢了拢衣裙,而待目光朝四周观望,入目之中,皆是一片雕栏玉柱,灯火繁华。
而正待索性无趣的要将目光垂下,奈何,瞳孔竟偶然扫到了不远处那座三层高的阁楼。只见,那阁楼灯火通明,纱幔纷飞,极是突兀亮眼。而那阁楼的凭栏处,竟有二人正于凭栏处逆光而站。
那二人,身材皆颀长修条,但却一人壮实,一人略显清瘦。只是,此番有些远,加之夜色迷离暗淡,她看不清那二人的衣着,更看不清那二人的面容,只是莫名觉得,那二人正望着她,于那灯火摇曳的阁楼上,仔细的,打量着她。
心底至此,瞬时,浑身也增了几许戒备,那一股股复杂与疑虑之意,也越发的开始翻腾上涌,经久不息。而待半晌后,她才回神过来,那远处的阁楼早已被周遭亭台楼阁所挡,而待她目光朝前一落,则见这条小道极为熟悉,便是前方那小道尽头上屹立着的殿宇,也极为熟悉。
那不是泗水居么。
她前段日子在这行宫住过的泗水居。
一时,她瞳孔也缩了半许,心底的复杂越发凝重。
待抵达泗水居后,凤瑶下了步辇,与徐桂春一家一道入了大殿。
此际的泗水居,灯火通明,焚香隐隐,甚至连暖炉都已安置妥当。
凤瑶入殿后,眼见徐桂春几人极是生疏谨慎,尴尬惊愕得僵立在殿中。
她神色微动,低沉无波的让徐桂春几人就坐,待得几人纷纷点头的僵坐在一旁的矮桌旁后,她才将目光朝殿中角落的宫奴望去,森然清冷的道:“去通传一声,本宫此际,有要事要见你们皇上。”
宫奴们极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