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蓦的勒马而停,发紧发沉的目光朝前一落,入目的,是一片火海,更也是一片血流成河,尸首横躺的混乱模样。
来不得多想什么,也来不及去判定那些横躺在地上的尸首究竟有多少是大旭兵卫,她仅是咬紧了牙关,继续扬鞭策马,大肆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
“长公主?”
瞬时一道惊愕发紧的嗓音扬来。
凤瑶下意识勒马,下意识循声而望,冷冽发紧的瞳孔,顿时锁上了一方熟悉的面孔。
是伏鬼。
她瞳孔蓦的一缩,不待伏鬼继续言话,当即而问:“大盛皇帝何处?”
拼杀之中的伏鬼,眉头一皱。
凤瑶等之不及,继续开口扯声而问。
伏鬼面色厚重难耐,犹豫片刻,终是抬手朝前方一指,“在前方。”
这话入耳,凤瑶全然不曾耽搁,顿时策马在乱军中大肆踩踏而行,伏鬼急忙在后扯声而道:“已有大旭之兵对大盛皇帝围攻而斗,长公主莫要去冒险。”
伏鬼的后话,凤瑶已全然无心而听,手中的马绳也越发猛烈的拍打在马腹,肆意策马而前。
周遭顿有大盛之人朝凤瑶袭来,却又突然被其余兵卫挡了下去。
心有焦急,是以也全然无暇顾及此处,她仅是迅速策马往前,而待前行不久,便终是见得那满身龙纹铠甲的大旭皇帝,正被层层的大盛兵卫护在中间,而他身边站定着的,竟赫然是满身干练戎装的司徒凌燕。
司徒夙前些日子在大周吃了大亏,身受重伤,而今倒好,司徒夙来不了了,当不了战神了,这司徒凌燕,便开始出征了。
只是她倒是未料到,此番之争,这大盛的老皇帝竟会亲自过来,想来,许是因有赢易的辅助,是以才可如此得瑟,自觉此番攻打大周毫无压力,从而便得以的亲自领军出征了,却是不料,便是有赢易辅佐,此番之战,也不过是场恶战。毕竟,这大盛老皇帝想躲在大旭身后隔岸观火,再不损一兵一卒的坐收渔翁之利,只可惜,伏鬼等人啊,可不曾应他的初心呢,更还将他大盛,也一并扯了进来。
凤瑶勒了马,满目森冷凉薄的朝那大盛老皇帝凝着,眉头皱得深入沟壑,满面的紧张与暴怒,而她身边的姑苏凌燕,也是剑不离手,整个人满身戒备,似如随时都要朝周遭之人扑上去迎战一般。
如此二人,便是有被上百兵卫圈着护在中间,但终还是心乱如麻,面色发紧,想来自也是觉得此番情形不容乐观,紧张之至。
眼见他二人如此,凤瑶神色微动,冷冽磅礴的心底,终还是增了几许畅快。
她朝那二人凝了一会儿,眼睛也稍稍眯了眯,随即正要动手夺得一把长剑,却待视线迂回,竟见那两方交战的人,竟是大旭兵卫与大盛之军。
此际,那密集的大旭兵卫,竟纷纷举剑朝那些围成一圈的大盛兵卫狂杀,打斗声狰狞入耳,冷意磅礴,一道道血腥味道,也厚重浓烈得刺鼻。
凤瑶顿时猝不及防的一怔,此番一路行来,只因心底太过清冷紧烈,是以也不曾真正关注过战事,但如今好生一瞧,竟见大旭与大盛的兵力竟打起来了。
这两方怎会打起来?
那赢易不是有心辅佐大盛么,怎这些大旭的兵卫,不遵从赢易之令去与大周对抗,反倒是与大盛之兵打上了?
“长公主?”
心底正待疑虑,瞬时,有大旭兵卫突然发现了她,当即惊了一声。
这话一出,其余之人皆抬头朝凤瑶扫来,顷刻之际,有大意的大旭兵卫顿时被大盛兵卫刺杀。
凤瑶瞳孔骤缩,当即而道:“小心些,好生迎敌。”
她嗓音极是冷冽发紧,威仪十足,兵卫们纷纷应声回神,手中的长剑越发猛烈。
人圈里,那司徒凌燕与大盛老皇帝隔空朝凤瑶望来,瞬时之际,两人面色皆变,却也仅是片刻,大盛老皇帝瞳色骤然狰狞起来,抬手指着凤瑶便道:“将大旭长公主捉了!快将她捉了。”
嗓音一落,大盛老皇帝面上骤然漫出了半缕释然的笑容,那番表情的转变,俨然是像寻到了转机一般,整个人都突然精神开来。
大盛兵卫们纷纷领命,顿时要分人出来朝凤瑶围攻,却也正这时,那司徒凌燕突然扯声而唤,“慢着。”
尾音未落,她极是干脆的转眸朝大盛老皇帝望来,“这些大盛之兵皆得护父皇,不可抽离去捉那大旭长公主。是以,那大旭长公主,凌燕去为父皇捉来。”
嗓音一落,全然不待大盛老皇帝反应,她提剑便朝凤瑶腾空袭来。
“护长公主!”瞬时,在场的大旭兵卫纷纷扯声而吼。
凤瑶眼睛稍稍一眯,“大盛与我大旭的血仇不共戴天,诸位皆为我大旭好儿郎,虽有意拼杀大盛狗贼,但终还是要顾及尔等性命,小心为上,我姑苏凤瑶,无需你们来护,尔等皆好生迎敌,无论发生何事,皆不得分心。”
这话一落,顿时跃身而下,刚刚抬脚将地上的一柄长剑提起接住,那司徒凌燕手中的长剑尖端,便已近在咫尺。
森冷的剑尖,寒光隐隐,甚至不出意外的,那剑尖携着内力,极是狰狞狠烈的朝凤瑶袭来。
凤瑶无暇多想,顿时内力一提,整个人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