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活着呢。
走进仙宫,白苍上神一直未说话,他斜靠在酒架上,懒懒散散地不住喝酒,眼看他脚边堆满了一坛又一坛的空酒坛。
“上……上神?”
仙鹤少年从一侧走过来,说:“稍安勿躁,上神近些年来需得喝醉了方能施法,你且耐心等待。”
云凉点头会意,退到一旁。
看着怀中的人鬓发有些散乱,他细心地将碎发替她掖到耳后。
“我再也不会放你离我而去了。”
白苍上神晃了晃头,显然不怎么清醒了,他原地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捏了个诀,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一道白光冲进青兮的身体内,她的身体随之抖了一下。
云凉怔了怔,问向一侧的仙鹤,“阿兮只是一个凡人,探她的元神是何用意?”
仙鹤变成少年模样,走过去收拾一地的酒坛子,说:“上神不会有错的,魔王请放宽心。”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白苍上神回来了,他的脸上竟然挂着泪水。
“上神?”
白苍上神用长袖轻拭泪水,说:“无碍。”
云凉抱紧青兮,用力地晃了晃,见她还是未醒,抬头茫然地问:“为何她还没醒?”
白苍上神醉得厉害,索性坐在地上,说:“她死了,醒什么醒。”说着,他用力地晃了晃头,清醒了几分,继而说:“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还有机会醒来。”
云凉起身再次用力跪下,悲戚道:“上神您尽管开口。”
白苍笑了笑,见云凉这个模样,不禁想起那个曾经伤透了他心的那个女子,也是这般执着,这般傻。
“你跪我没用,首先,你知道她和青骨是什么关系吗?”
青骨……他知道阿兮来自于青骨但不完全是青骨。
白苍伸手又去拿酒,却被仙鹤挡下来,他皱了皱眉,妥协地说:“再喝一坛而已。”
他握着酒坛,看着愁眉不展地云凉,不顾酒水洒在了衣襟上,笑着说:“你连青骨是谁都不知道么?你第一次带着还未死透的青骨爬上我瀛洲山顶时,我就知道,青骨从不是一个普通人。她体内有两个完整的魂魄,面对你的是其一,不面对你的又是其一。是,青骨死了,但是死的是恨你的她,而爱你的她却还活着。你封在冰棺中,日夜输送真气吊着一条命的到底是哪一个,你也说不清吧。”
云凉知道,他对于青骨的时好时坏,态度时冷时热早就有了怀疑。但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未发现原来青骨身体里有两个魂魄。
“你真的爱青骨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她?你连她的安危都保护不了,你好意思说你爱她吗?她跑回首阳山时,你在哪?她被同门刺死时,你又在哪?如果我是青骨,我不会回来,因为你不配。”
白苍上神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云凉的心上。
云凉无语凝噎,泪水不住流下,滴在怀中人的脸上。
怀中人还是一动不动,乖巧极了。
是我,是我从来没有照顾好你。我从前只以为,你是又恨我又喜欢我的,没想到,那从来不是真正的你。
怎么会这样?苍天何其厚待我,让我遇到你。苍天又何其折磨我,让我遇到这样的你。
“白苍上神,我后悔了,只要她再醒过来,我不会再保护不好她了。”
“成也青骨,败也青骨,你去杀了还活着的青骨,然后好生照看青兮的身体,待到魔胎两年后出生之日,她受魔气侵蚀,这口气也就活过来了。”
竟真的是因为一口气,云凉奇怪,为何他渡了那么多气给她,她都未醒呢?云凉的法力已经修炼得六界数一数二的地步,尽管之前丢失了两成。
白苍上神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首先,你是魔,她是人,你渡气给她又有什么用?好了,快去杀青骨吧。只要青骨不与她争这条命,她就能活过来了。”
云凉想明白了,原来是青骨一直在与青兮争命。她们两个一旦分离成独立的个体,就是此消彼长,现在青骨完全活过来了,所以青兮死了。
青兮并不是什么冻死的,她是被青骨吸命吸死了。
那么青骨就必须死!立刻!
“那么就先将阿兮留在您这,杀了青骨而已,我去去就来。”云凉说着,起身就要走。
“慢——”白苍叫住了他,“急什么?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呢?就算是青兮醒了,你要知道,原来的她是一半青骨一半青兮。如果青骨死了,青兮的性情也会大变,甚至不再喜欢你了,到时,你待如何?”
云凉勉强挤出一个笑,装作云淡风轻一般,说:“如果她醒来,真的不再喜欢我了,那我就放她自由。”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别忘了,她醒来,这魔胎的心可是我的。”
云凉点点头,纵身飞离了瀛洲。
他想,也许青骨此刻就在魔界,或者不在。不管她在天涯还是海角,他都要去杀了她!
只要青兮能活过来,就算杀了所有人,又能怎样?
白苍上神将青兮的身体放在冰棺中,想来也不会有人打扰她。
桂圆,归元,这一天,她的元神归位,可惜,人却死了。
白苍上神将一根金色的针刺入她的腹中,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云凉忽觉心口一痛。
封印好青兮,盖上冰棺。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等云凉杀掉青骨归来了。
“上神。”仙鹤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唤道。
白苍上神走出密室,关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