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的不知是谁。”
云凉这样说,并没有根据,也许黑色眼睛的青骨才是本体。
“那黑色眼睛的什么时候出来?”
“随时。”
青骨认真起来,她靠在树干上,说:“离魂峡,离魂,原来你来此是要将我和她分离,是吗?”
“正是。”
青骨说:“那好,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动身吧。”
云凉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急,待天亮我们再动身也不迟。北地极寒,夜里看不清路。”他怕青骨担心,也未实说。
青骨应了一声,靠在树干上,一双眼睛十分警惕地瞪着四周,她咬着下唇,明显内心十分紧张。
“你在怕?”
青骨点点头,若是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她体内还有另一个人的事情,心中慌乱,清醒的时候战战兢兢,唯恐放出了另一个自己。通过云凉的话,她已经知道,另一个青骨是想要杀掉阿凉的,而且……曾经伤过他。
于内心深处,青骨清晰的记得曾有几次伤害云凉的举动,还有一次甚至是一剑刺穿了他。
她私心将这些事都归到了另一个青骨的头上。
虽然觉得很惭愧,但是做出那些事后确实很不解当时的心境。
她脑中陷入天人交战,越想越觉得矛盾,气得攥紧了拳头,最后一拳锤在了树干上。
这棵参天大树至少长了有三百多年,地下盘根错节,地上枝繁叶茂。青骨用尽全力的一拳却只能打下三五片叶子,并且伤了自己。
云凉抓过她的手,唯恐她再伤害自己,看到她右手四个关节擦破了皮,红肿起来,他轻轻摸过,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别伤自己。”
青骨愤愤地看着受伤的手,说:“我气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她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者说我才是多余的那个?那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云凉说:“不,你们也许是生下来就有的。好了,从没有先来后到一说,我也不会伤害于她。待你们分离后,便各奔东西,她去修她的道,我们修我们的缘。岂不乐哉?”
青骨不敢忘记与师傅的三月之约,三月之后回山受罚的应该她,不该是那个青骨。
想到这件事,她忽然心神不宁,如果想与阿凉长相厮守的话,可以……
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怎可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那个自己呢?
青骨十分矛盾,脸上皱成一团,撅着嘴靠着冰冷的树干,呢喃道:“这样不可,要问问那个青骨是否同意分开。”
云凉将她的心事十成猜到了八成,知道她因何不悦,说:“好啦,你怎知她不愿意分开呢?你若是真的不想独自做主,那也好,待那个你出现,问问她便可。”
“不行!”青骨叫道,“她不是要杀了你吗?”
云凉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说一个她,就是十个百个,也伤不了我。”
青骨哼了一声,怎么会,明明就因为她受伤过,他就算是面对着那张脸,也不会下手的吧。
无心再纠结这些,青骨笑着说,“好好好,君上天下第一,天上地下,无人能敌。”
云凉忽然闪身挪过来,与她同靠在树干一侧,说:“还真别说,能伤得了本君的,天上地下唯独你一个。”
青骨自然是羞红了脸,推了推他,扭捏道:“不害臊!”
“跟自家媳妇有什么好害臊的?”
青骨张张口,忽然脑袋一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树干上,果然是又变人了。
“?魔头,你……”
云凉想着正好要找她,但她情绪不稳定生怕她掉下树去,忙施法定住了她。
“本君与你心平气和地谈一次,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永不相见,如何?”
“杀了我吧!”青骨嘶吼着。
云凉:“……”跟她真是没法谈啊!
等她喊了好一阵子,云凉才怜惜地说:“好了好了,此间北地,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你就权当是本君这魔头掳了你来成不成?别再喊啦,你的嗓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青骨听了这“侮辱调戏”之词,盛怒攻心,喊得更加大声。
“你再喊,本君就吻你了。”
收声只在一瞬间,空中寂静,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早知道这招管用早就用了,何必费了这么多口舌。这个青骨的性子是真的怪呢。
云凉将与青骨讲的事实一五一十地同眼前这个青骨讲了一遭。
她这听完发愣的表情二人倒是别无二致。
“所以,我是谁?”
云凉见她能说得通就好。
实则并非是青骨相信了她,是她这些日子自从二人记忆无法共享后,便发现断断续续的记忆仿佛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于是她早就有了怀疑,今次听他这么一说,她心中顿悟了然。
“你是仙门的一个弟子。”
青骨点点头,她当然确定自己的身份,“那另一个我……不,另一个她是?”
“她是本君的王后。”
青骨瞪圆的眼珠像是要掉出来,她张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这也是王后的意思,那么你愿意和她分开吗?”
“当然。”
如此一来便愉快的很了,没想到她竟然能通情达理一次,事情好办许多,只待天亮去寻得离魂珠。
青骨靠在树干上,眼神空洞,神情迷茫,她还是黑色眼睛的青骨。云凉坐在三步远处,不远也不近,既然这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