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侧头去看了楚未一眼,楚未正好在这时候从趴着的状态抬起脑袋来,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两人对视上了。
楚未是个肤白的人,即使他热爱各种运动,诸如打篮球,踢足球,打网球,游泳等等,但他却不像其他男生那样,被晒得如黑炭,反而一直保持着白皙的皮肤,眉毛浓黑细长,双眼皮非常双,唇红齿白,他因睡觉,面颊如染了胭脂一般,粉粉白白,额头上还有被压出来的印子,眼睛带着一种刚睡醒的惺忪的迷茫,静静瞥着柳箬,柳箬本来因思考物理题而发红的面颊,在和楚未对视之后,突然更红了,但她不觉得自己是在这时候爱上了楚未,而即使是爱上了,她当时也毫无意识。
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是因为当时一个叫彭桑的女生,她和她的关系还不错,楚未刚从教室外走进来,穿着篮球服的他,身材高挑细瘦,但是容貌俊美,又有种谁都没有的嚣张却优雅的傲慢,脸上带着笑,便如带上了阳光一般,彭桑说:“柳箬,你看楚未真的好帅啊。也难怪大家都喜欢他。”
柳箬轻声“哦”了一声,彭桑便大惊小怪地道:“柳箬,你脸好红,你难道是害羞了吗,你也喜欢楚未吗。”
柳箬其实并不觉得自己脸红了,但受不住彭桑这么说,而且楚未已经要走到位置上来了,也许他听到了,于是柳箬的面颊这下是真的噌的一下就红了,她甚至没有办法反驳彭桑的话,只得赶紧将脸埋到了课桌里,假装自己在找书,但她抽开课桌盖子的动作,却把放在课桌上的书给掀到了地上,书正好砸在楚未的脚前面,她也被书落地的声音惊到,赶紧要去捡书,而楚未也正好弯腰为她捡书,两人的脑袋就那么撞在了一起,柳箬简直乱成一团,连说几声对不起,楚未却只是默默将她的书捡完放回她的桌子上,说:“你小心点。”
柳箬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宛若被七月的烈日暴晒了一般,心脏也噗通噗通跳得非常快,她应该就是在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爱上了楚未。
但爱上楚未,最初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她和他是同桌,不必像很多外校女生一样要翘课跑来校门口守他,她只要转过头,就可以看到他,有时候,楚未的胳膊肘越过课桌边界到了她这边来,她还可以碰到他,更能看到他的各种样子,例如感冒了打喷嚏,上英语课打瞌睡,考试时盯着卷子看好一阵,然后只能挑自己会做的题做,其他题就只能偷偷瞥她的……
柳箬当时从没有想过要和楚未谈恋爱,那种默默的喜欢的感觉就足够好了。
再说,楚未的确是长得太养眼了。
柳箬觉得高中时候的楚未,该是最合乎她审美的楚未,阳光帅气,又没有làn_jiāo的坏习惯。
打破这一切的,是楚未那一句“只知道做题的死胖子”,还有他那漫不经心的傲慢的神情,好像自己喜欢他,便是玷污了他似的。
柳箬慢慢将所有日记本又再次收拾好,将东西都放回箱子之后,她把箱子又费力地放上了书柜顶。
她至今已经无法将现在的楚未和当年同学时代的楚未联系在一起了,好像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完全不同的人。
第二天是周六,柳箬一大早回了柳妈妈处,她陪着柳妈妈去逛街买衣服。
柳妈妈是个漂亮且时髦的女人,心灵手巧,她能够在很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头发挽出美发店里美发师半小时才能做出的发型,还能化很精致的妆容,她虽然五十多岁了,却并不显老,她去给小儿子袁思扬开家长会,和其他小朋友的家长看起来只如同龄人一般。
除此,她也很会挑选衣服,总是又美丽又得体,和柳箬在一起,就像姐妹一般。
但柳箬完全没有继承她的这些女性化的特质。
她和柳箬对穿着的审美也南辕北辙,柳箬对穿着的要求只有一点,就是简单大方,而柳妈妈觉得她应该对外展示自己的美丽,所以会让她去尝试很多漂亮衣服,柳箬在很多事上很顺从妈妈,只在这一点上不愿意听从她的话。
柳妈妈看中了一件淡雅绿色水墨印花的改良旗袍,价格不算便宜,柳箬以为是她自己要穿,就说:“你去试吧,要是好看,就买下好了,我给你刷卡。”
店员也朝柳妈妈推销,柳妈妈却说:“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已经不适合穿这个了,我觉得这个适合你,你快去试。”
柳箬傻眼了:“我要做实验,怎么穿这种旗袍,到时候蹲个身找东西就走光,而且要穿白大褂,多么漂亮的衣服罩在里面也是白搭。”
柳妈妈说:“你总有不做实验的时候,你也该有几套好衣服了。是我以前没有好好打扮你,才让你这个样子了,你看你,连妆也不会画。”
柳箬说:“每天在实验室,不是对着超净台安全柜,就是对着各种仪器,化妆了还怕粉掉进培养皿里,还是算了吧。”
柳妈妈说:“快去穿。”
柳箬被她缠得不行,只得去换了衣服,天气已经不算热了,穿着短袖旗袍出来,柳箬很不习惯地站在镜子面前,店里的客人都朝她看过来,眼中无不有惊艳之色,柳妈妈很是欢喜地说:“我眼光一向不错,我觉得适合你,就是适合的。”
柳箬苦着脸说:“买了也没有穿的场合啊。”
柳妈妈说:“总之,你就该有几套像样的女人衣服。”
柳箬吐槽道:“我以前的衣服难道不是女人的?”
柳妈妈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