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秦芝双催促说道。
顾津津没法子,只好跟着往外走。
主楼前停了两辆车,一辆是靳睿言的,另一辆则是段璟尧的。
两人都有司机,如今两名司机分别站在车子的一侧,拉开了车门正等着他们上车。
靳睿言手臂间挂着外套,车上有暖气,她也懒得再穿。她身子站得笔直,尖细的高跟鞋踩过硬邦邦的地面,她弯腰坐进后车座内。
段璟尧视线扫过去,黑色的西装裤下,靳睿言的腿显得细而长,司机想要关上车门,却不想男人伸出手,落在了车门上。
司机目露不解,眼看着段璟尧弯腰坐进去。
靳睿言原本轻闭的眼帘睁开,他侵略性的气息太浓,令她忽略不得。“你不是自己有车吗?”
“怎么,市长的车,我就坐不得?”
靳睿言拧紧眉头,段璟尧搭起长腿,“这还没出靳家呢,你就要把这恩爱的面皮撕下来?”
靳睿言示意司机关上车门,她看了眼外头,见到靳寓廷和顾津津走了出来。
司机很快发动车子,段璟尧今晚喝了不少酒,如今处在密闭的空间内,靳睿言能闻到他身上的满身酒气。
想到回家还要应付段家的人,靳睿言不由头疼。
她跟段璟尧没什么话好说,还不如趁着这段回去的时间小憩一会。
靳睿言全身放松,轻靠在头枕上,段璟尧侧过身,压制住她的上半身,他一手抵在靳睿言脑后,另一手圈紧她的腰,她两眼刚睁开,就看到他的俊颜逼近而来。唇瓣触及到他的柔软和冷冽,靳睿言杏眸圆睁,她肩膀开始挣扎,很明显不想在车里跟他有什么亲热的举动。
段璟尧薄唇轻启,先是吻住她的唇,随后就是一口重重咬下去。
靳睿言痛得倒吸口冷气,两手在他胸前使劲推搡,可他就是不肯松开,直到两人的唇齿间泛出血腥味。
靳睿言眼皮轻跳,段璟尧满意地松开她,她痛得冒出了冷汗。
男人轻笑声,靳睿言伸手轻抚过唇瓣,看到手指上沾着血。
她目光微凛,扬起手臂就要抽过去,段璟尧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势将她上半身压了回去。
“还想再来一次?”
“姓段的,你属狗的是不是?”
司机打过方向盘,昏暗的路灯带着掠过的街影倾洒在两人面上,也照亮了段璟尧眼底的挑衅。“我的市长老婆,你这幅样子,明天去参加重要会议的时候,会不会引来非议?”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靳睿言垂下眼帘,显出一片漫不经心,“段先生可不像是这么幼稚的人。”
“大过年的,让你见见红,预祝你来年鸾飞凤翥,扶摇直上。”
靳睿言舔了下伤口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明天的会议上,我一定提一提段家,提提我们两夫妻琴瑟和鸣,到时候很多人看在段家的面子上,定会促成这趟会议更顺利地进行。”
她嘴上被咬出来的这块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段璟尧低低笑出声,他逼近上前,伸手拉开靳睿言颈间的丝巾,他盯着那一片白皙细嫩说道,“既然这样,我不介意回去给你制造出更多的痕迹来,到时候你只要露个脖子出去,那些人就更能明白我段璟尧对你的心。”
靳睿言别开脸,“你松开我。”
“这么容易生气,这可不像你。”
司机在前面充耳不闻,一心只顾着开车,段璟尧手臂微松,坐回了原位。
西楼。
顾津津回到卧室,手机一直在响,都是群发的祝福短信。
靳寓廷径自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也没看她,两人当彼此是不存在的,等顾津津洗完澡时,靳寓廷已经躺在了那张大床上。
她好几天才见到他一面,下一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津津觉得还是得趁着这个机会,将有些事说清楚。
她坐向床沿,没有丝毫的犹豫,开门见山说道。“靳寓廷,你既然这么不想见到我,就趁早结束了这段关系吧。”
男人挑起眉头睇向她,“怎么结束?”
“我想回家。”
靳寓廷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你明天就能回去。”
“我不想再住在靳家了。”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顾津津沉默片刻,这才说道。“我明白,你若不肯,我再怎么想离开都是枉然,那你总要给我个期限。”
“无期。”靳寓廷冷冷开口。
顾津津面色微白,“凭什么?”
靳寓廷躺了下去,拉过被子,“你要想轻举妄动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我奉劝你一句,陈家对你虎视眈眈,你要现在离开了靳家,我保证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今天是除夕,两人的对话间却不惜出现了‘死’字,顾津津躺在自己的那半边地方,她还是没有鼓足勇气,问一问他和商陆的事情。
她怕会自取其辱,又怕靳寓廷连句解释都懒得给她。
第二天,靳寓廷出了门后果然就没再回来。
他也算是给足了家里面子,除夕这一晚留在了西楼。
两天过去,三天过去。
初五这天,陆菀惠又打了电话。
她在那头小心试探着,“津津,寓廷在吗?”
“他……他出去了。”
“大过年的还这么忙吗?”
顾津津轻嗯了声,心里却藏满了愧疚,这几天她都不敢回家,她生怕妈妈非让她叫上靳寓廷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