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工作了,他开始不断回拨电话,但因为信号问题很难拨通,好不容易拨通了一次,那边却是个冰冷的女声在不断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怎么会,刚给他打过电话就关机了?
回想起那个类似于尖叫的声音,裴然立刻收起手机说:“今天先到这,马上回去。”
“怎么了?”袁城担心地问。
这个时间已经顾不上去介意某些东西,裴然只是冷着脸说:“丁瑶可能出事了。”
袁城二话不说立刻往回走。
万唐和尹征担忧地对望了一下,和其他考古队的成员一起离开。
来到盗洞下时,裴然似乎听见了白色墓道那边传来了什么声音,好像是铃铛,可归心似箭的他只拧着眉犹豫了一下就走了,并没去查看。
其他人也是这样。
回程的路上车还是没办法开太快,裴然坐在副驾驶上,侧目看着路边闪过的景色,紧紧地握着拳。
不该留她一个人在那的,还不如带她一起出来,他早该顾忌到这些,不管是小樱还是那个奇怪的寨子,都会让她身处在危险中。
他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
裴然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万唐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教授别急,说不定只是个误会,师娘也许没事。”
裴然紧抿着唇,表情紧绷,没有一点松懈。
自从丁瑶认识他以来,好像就总会出事,这很难不让他开始慎重考虑这段关系,是否真的适合她。
思绪一片混乱,他最期望的,还是回去之后看到完完整整的她。
而上天似乎听见了他的祷告,他飞奔回去的时候,的确在房间里找到了丁瑶,她手里还拿着手机,正要给他拨过去。
可不知怎么,裴然却觉得有些陌生。
丁瑶看见他,欣喜一笑,上前几步笑着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裴然凝眸看了她一会,低声问:“你没事?”
丁瑶露出奇怪的表情:“我没事啊,怎么了?”
裴然慢慢后退一步,紧紧盯着她,明明长得一样,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同。
丁瑶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笑着说:“教授,你到底怎么了?”
裴然眉头越皱越紧,他低沉地反问:“你叫我什么?”
丁瑶表情僵了一下,没有很快说话。
此时此刻,被大雪覆盖的白鹿山山顶,寒冷的白色墓道里刮着不知来向的风。
无数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响声,黑暗中,有穿着苗族红嫁衣的女人被拖着朝白色墓道深处前行,她好像听见了盗洞口处的人声与脚步声,伸着手想要求救,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人声一点点消失,她越来越靠近白色墓道的深处,无边无际的绝望吞噬了她。
她开始意识模糊,墓道的尽头,圆形的祭祀台上摆着一架棺材,古旧的棺材盖被打开,她被放进棺材里,鼻息间满是腐朽的味道,有粗糙的手为她整理着苗族银质的头饰和红色的嫁衣,接着棺材盖一点点被盖上,被绑在里面的她极尽所能地大吼,尖叫,但只能做出口型,发不出一点声音。
棺材盖慢慢盖上,发出厚重的声音,听不懂的苗语此起彼伏地响起,棺材钉一根一根钉下来的声音想催命曲,无边的黑暗逐渐侵蚀着她的理智,她眼前开始模糊,接着,什么都看不见了。
苗寨里。
裴然离开了他和丁瑶的房间。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地面上的雪,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袁城走到他身后,低声说:“你也觉得不对?”
裴然回眸看向他,没有说话。
袁城接着说:“她忽然跟我走得很近,虽然以前我们关系似乎也不错,但她一直都对我有些疏离。”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长度,“在一个矜持安全的距离里。”
裴然薄唇开合道:“你是说,她现在表现得有些过了。”
袁城微微颔首,他皱起眉:“的确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她好像用力过猛……你在电话里到底听见了什么?”
裴然沉默了一会说:“我听见她在尖叫。”
袁城回眸望了一眼丁瑶所在的房间,发现她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把他吓了一跳。
裴然看见他的反应也回过了头,丁瑶站在门口倚着门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熟悉,就像……
“小樱不见了。”丁瑶非常担心地说,“我哪里都找不到她,你们都没发现吗?”
裴然缄默不语,袁城停顿了一会,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吧,那有什么,她不是总在乱跑吗?神神叨叨的,我怀疑她精神有问题了。”
丁瑶好像很不爱听他这么说话,袁城却似乎没察觉到,走过去对丁瑶勾肩搭背。
“怎么了丁瑶,哪里不舒服吗?走了,一起吃个饭,还有裴教授。”他热切地张罗着饭局。
丁瑶忍无可忍地说:“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小樱吗?”
裴然还是没说话,只是漠然地转开头。
袁城露出好奇的表情:“你怎么那么激动?她最近不是经常消失吗?又不是第一次。对待狼来了的孩子,大家没有什么关心和耐心也很正常。”
丁瑶奇怪地笑了一下,点点头说:“说的也是,我有点累了,就不和你们去吃烦了,我先去休息。”
她说完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看着裴然犹豫了一下,说:“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裴然皱皱眉,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