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宁韶卿听着郝连蓉佳大言不惭的话,如果宸王容他表妹如此胡作非为,恐怕宸王军团气数已尽。
宁韶卿原以为郝连国公府的大小姐是个女中豪杰,如此看来,她只不过就是个万千宠爱的大小姐。
“郝连大小姐,世人都知道你喜欢宸王,可你知,你为何求而不得么?”
郝连蓉佳一听宁韶卿这话,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要你管!我们谈的是生意,可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宁韶卿向来毒舌了些,可对付郝连蓉佳只能用戳她的软肋。
前世,她常听旁人提及其他世家小姐的八卦,左耳听右耳出,倒也记得了些。
尤其祖母曾想招宸王为婿,便对郝连家做了些调查,郝连蓉佳打小就喜欢郝连宸,可郝连宸迟迟未曾迎娶郝连蓉佳过门,郝连国公府为了促成这桩美事,不止一次的邀请夫子嬷嬷教导郝连蓉佳。
“也许宸王不喜欢成日惹麻烦的麻烦精。你在此处高谈阔论,他日流言蜚语传到宸王耳中。他们只会笑宸王连女子都管不住,何谈管理边境。”宁韶卿信口胡说:“你刁蛮任性,又爱甩鞭子,女子柔情何在?大方贤淑何在?哪一个男人会取一个四处找茬,不问是非的妻子。”
“你……”
郝连蓉佳面色更加阴郁。
宁韶卿想,兴许她正好说中了郝连宸不娶郝连蓉佳的理由。
宁韶卿低着头,细细的说着,这语气……犹如当年祖母教训自己到处惹祸一样。
前世的宁韶卿,在人前,是世家闺秀之典范。在人后,她也是个任性妄为的生意人,常惹祖母生气。
“我……我说错了么?”宁韶卿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拧着下巴:“我若是你,日后极有可能成为宸王妃的人,是不可能拿着军中取货的名义,所以收拾旁人。毕竟这等留话柄的事情,实在做不得。”
宁韶卿周身的气场随即充满了矜贵,她那高傲的眼神中冒出了些许的施舍。
这气场竟压得郝连蓉佳不敢喘息。
“你在我头上泼脏水,我可以不计较,可若换做旁人,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毁的是你自己的名声。郝连大小姐,我宁家药坊生意兴隆,口碑极好,连望钰和时介两位将军都能信任,孙大明做错了事儿,想借你手将我除掉,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不可能。”郝连蓉佳咬牙切齿的质疑着。
“你难道不相信望钰与时介将军?偏生相信官贬清湖村的孙大明?”宁韶卿冷笑。
郝连蓉佳心里生出了些疑惑,宁韶卿这么振振有词,难道是她被孙大明蒙蔽了?
“孙大明没胆量糊弄我!”
“可孙大明花了重金在衙门给宁大宝谋了个差事,整个落霞镇都知道。”宁韶卿的气势再次磅礴了起来。
嚣张跋扈的郝连蓉佳完全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宁韶卿双手抱臂,却并未再打算与郝连蓉佳纠缠。
可就在这时候,药坊门口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瞬虞,穿着戎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宁姑娘说话似乎有些咄咄逼人,郝连小姐个性直爽单纯,最忌恨有心思之人,难免会被旁人利用。”时介沉了口气,朝着郝连蓉佳作揖:“时介见过大小姐。”
“时介将军。”宁韶卿稍稍屈膝施礼。
时介却并未搭理宁韶卿,继续说道:“孙大明在朝堂中厮混多年,又曾做过大小姐的老师,自然知道大小姐的善良秉性。大小姐不过是承师恩才来寻你的麻烦,所以……”
时介朝着宁韶卿看了过去,丝毫没有歉意。
“还望宁姑娘见谅。”
宁韶卿清楚,时介与郝连家关系亲近,自然会维护郝连蓉佳。
宁韶卿眉头一挑,轻抚鼻尖:“我并未生气,又何来见谅。”
“时介!”郝连蓉佳见欺负宁韶卿不成,便将脾气撒在了时介的身上:“本小姐并不需要你代为道歉,正是因为我没做错事,她自然不会生气。你给我退下!”
时介站在原地。
郝连蓉佳手里的鞭子毫无征兆的朝着时介身上一甩。
“等等……”
宁韶卿哪里想到郝连蓉佳会打时介?他们可是一伙的,窝里斗?
“你也想被我打?宁韶卿,呵,为了宸王妃的名誉我今日饶了你,可我必须得收拾这目无主子的下人。”郝连蓉佳双眸撑得比铜铃还大,她恶狠狠的看着时介:“时介,你还要我说几次,你不过就是个下人,本小姐的事情不要你管。”
宁韶卿倒抽了口气,她都能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了。
时介心甘情愿被郝连蓉佳打。宁韶卿若是横插一脚,岂不是不识抬举。
“郝连大小姐,这里是宁家药坊,是做生意的地方。”宁韶卿往后退了一步:“今日时介将军前来取药,你们之间若有什么误会,可回到营中再解决。”
“贱仆!”
郝连蓉佳又使劲儿的抽了一鞭子,朝着宁韶卿瞪了眼:“留你点将军的面子!取了药,立马给我滚出来!这宁家药坊,本小姐真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时介听命。”时介在郝连蓉佳面前未曾想过反抗,他看着郝连蓉佳走出去,站在街角,眼角冒出了些动容。
宁韶卿见这场景,郎有情妾无意,时介喜欢郝连蓉佳?她摩挲着手指,心下揣测着。
“今天这件事情……”
“将军放心,宁韶卿绝对不会泄露半字,不会让人辱了将军和大小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