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旱竟如此厉害。”郝连宸的语气不禁深沉了下来。
宁韶卿咬着筷子,心头冒出了些不安:“大旱导致不少人饿死,这天气蚊蝇肆虐,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疟疾四起。”
大旱,疟疾。
宁韶卿重生了几次,每一次都经历了这些生死大劫。
“疟疾!阿卿,这话你可千万别胡说!”顾琴赶紧伸手捂住了宁韶卿的嘴:“万一被人听见了,你小命不保,咱大齐风调雨顺这么多年,百年难遇大旱,更别说疟疾。”
“阿卿说的没错,自古疟疾都伴着大旱。”郝连宸并非维护阿卿,他放下碗筷:“看来,需及早应对。”
“应对,咱们只是药坊,家里存的货物都是给军团做药草的,自顾不暇,还怎么对付外面?”顾琴随即反驳,叹了口气:“还能将难民全都往药坊里面带么?”
“这自然不能。”宁韶卿朝着宁家药坊看了眼:“我们这小药坊能养活咱们就可以了,外面大旱,官府会下拨米粮赈灾,至于疟疾,现在还没有动静,只能静观其变。”
“嗯。”郝连宸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内心挣扎了下:“阿卿……”
郝连宸想,他大抵需要通过这事儿,让阿卿将时介请到家中。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掌柜,你们未免太杞人忧天了。”萧肃漓眯着狐狸眸子,嬉笑道:“一个是农家女,一个是猎户,还有个是农妇,你们三人在这里讨论家国大事儿,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让齐国的官差有何立足之地。”
萧肃漓顿了顿,特意瞅向郝连宸。
“还是吃咱们的饭,做咱们的生意,一切看命。”
“李公子。”宁韶卿听着李肃漓的话:“你这话说的不假,可我为什么听着总有些生气。可能你是楚国人,自然不将咱们齐人的生死放在眼里吧!”
“我将掌柜的命放在眼里。”萧肃漓妖娆的笑了笑,对着宁韶卿挤了个媚眼儿:“毕竟是掌柜养活我,李某知恩图报。”
“嘁。”宁韶卿吁声,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阿宸的身上:“阿宸,你方才想说什么,都怪李公子打断你的话。”
“没什么。”郝连宸摇了摇头,他扬唇一笑:“李公子说的不无道理,以咱们的地位,确实只能听天由命,还是快些吃饭吧!”
郝连宸相信,时介是他身边最聪明的谋士,他与望钰两人能够对付大旱。
再说了,李肃漓这人给郝连宸的感觉非常差劲,郝连宸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的异常。
他如今就是猎户,不是宸王,不关心家国大事。
萧肃漓瞧着宁韶卿和郝连宸之间的互动,又瞥向了郝连宸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堂堂宸王竟对边境大旱毫不在意,是刻意伪装?还是说故意引他上当。
既然如此……
萧肃漓轻轻的摩挲着碗边,他倒是想看看郝连宸唱的什么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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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
公鸡打鸣
宁韶卿醒来的时候,阿宸已经穿戴整齐,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手里拿着蒲扇。
难怪昨日一夜好梦,又觉得清清凉凉。
“醒了。”郝连宸察觉被褥动弹,声音沙哑道:“睡得可舒坦,见你翻来覆去,便起来扇风,可舒服些。”
“谢谢相公。”宁韶卿朝着郝连宸的怀里一扑,乖巧道:“舒服,可凉快了,你手累不累,我给你摁摁。”
郝连宸胸口被宁韶卿一撞,立马张开双臂兜住阿卿,小人儿在自己的怀里。
郝连宸心跳加速,倒咽了口口水。
天气炎热,可阿卿身上却是冰凉,他想靠近一些,想凉快一点。
宁韶卿握着阿宸的手腕,左右把玩了一番,见他的头窝在自己的耳侧,还吹着气儿。
“痒。”
宁韶卿忽的后背一颤,浑身似乎窜过一阵热流:“好痒。”
“嗯。”郝连宸应了声,可是气息却未停止,他紧紧的抱住阿卿:“让我抱一下,一会儿就好。”
宁韶卿心里的一根弦完全绷住了,阿宸对她好,可阿宸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啊!
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感受到身后有火热的东西抵着她。
“我……我还是起床去做饭吧!阿宸,你饿不饿?”
“有你,我不饿。”郝连宸深吸了口气,阿卿身上那股幽幽的香气让他十分迷恋:“你还小,我不会动你的。”
宁韶卿才不信男人的鬼话呢!
她勾着手指。
“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娘和李肃漓应该都起来了,我们也别在屋子里……”
宁韶卿一把推开阿宸,光着脚站在地上,可是却无意间踩上了地上的石子儿,一声惊呼:“哎呦。”
“怎么了!”郝连宸紧张,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宁韶卿。
结果……
宁韶卿一受力,身体却往后跌在了地上,郝连宸也顺势扑了下去。
只听闷咚一声,一男一女姿势极为暧昧的跌在地上。
男人压着女人,女人的衣服半敞着。
“嘶……”宁韶卿倒抽了口气,后脑勺着地,疼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疼……疼……疼。”
“阿卿,哪里疼。”郝连宸的大掌赶紧抚上了宁韶卿的脑袋:“是不是磕着了,我不是有意压着你。”
郝连宸心里头一阵愧疚,要不是他执意抱着阿卿,阿卿就不会想要逃开。
若不是自己扯着她的手臂,阿卿就不会跌倒,他也不会跌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