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去的种种,苏婉容的眼眶竟莫名地有些发酸。这个男人确实恶劣,只晓得如何欺负她,可到底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即便她不想去承认,也许这个男人日后仍旧免不去左拥右抱,姬妾环绕。可,时至今日,对她的好却是没话说的。
深闺里养出来的姑娘毕竟心善,即便经历了两世,看遍了世间险恶。这么一个已经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苏婉容显然硬不下心肠。他痛成这样,现下如此依赖地一声一声唤她的名字,眼睁睁地看着他这般难受,苏婉容她当真是做不到的。
于是,她便任着他将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有意无意地隔着一层薄衫,轻轻磨蹭她柔软平坦的小腹。甚至伸出一只清凉软嫩的纤纤柔荑,小心地抚上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口中试探着说道:“你、你先忍一忍,我出去帮你唤御医过来可好?”
察觉小姑娘罕见的温柔,胤莽虽闭着眼睛,心中却暗自窃喜。
桃花酿里并没有任何导致腹痛的毒药,御医倘若来了,小姑娘必当晓得他在骗她。更何况,如今这个情势,气氛大好,他怎么可能叫旁人进来,打搅他与小姑娘之间的浓情蜜意?正琢磨着如何顺势多讨点小姑娘的爱怜,他是如何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小姑娘走的。
就愈发箍紧了她的腰肢,皱眉道:“不必了,唤御医过来恐怕也是没有用的。”
苏婉容听罢,心中便是一跳,下意识急声追问:“为何?为何没用?”
胤莽躺在苏婉容温暖舒适的怀里,抿紧了薄唇没有吭声。男人不说话,苏婉容心里更急,只得一遍遍契而不舍地不断催促他说。
在小姑娘执意的一再“逼问”之下,胤莽最终妥协。就听他苦笑一声,口中道:“此乃西域奇毒,朕从前就曾听人说起过。西域那边都无药可医,更莫要提朕宫里这帮子中原御医了。”
苏婉容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儿。
胤莽不动声色地掀开眼皮,于是就瞧见小姑娘嫩唇儿紧咬,娇花似的脸庞此时苍白一片。胤莽是故意装得虚弱,想要惹来小姑娘的心疼怜惜,却并不想真的吓坏了她。就及时开口,又补上一句:“虽无药可医,却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可以解毒。”
这就有一些奇怪了。
既然都说了无药可医,为什么又道并非没有法子可以解毒?这岂不是前后矛盾?苏婉容她并没有完全听明白。
虽说苏婉容似懂非懂,可她更不会怀疑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所说出口的话。他都已经病成了这副模样,没有理由说谎话骗她。
忍不住开口,继续焦急地问:“这到底是什么毒?你所说的解毒法子,又是什么?现下在这宫中的人,究竟有没有人懂得应该如何解这个毒的?”
听她这般问起,胤莽抬眼,一双黑眸就这么深幽幽地盯向她。苏婉容被他盯得心底莫名有些发毛,男人环住她的臂膀忽然松开,就抬起了一只手指,意味不明地指了指她的脸。
苏婉容愣了一下。
“你。”胤莽直勾勾望着她,口中道:“朕的宫中,只有你能替朕解了这毒。”
苏婉容彻底懵了,她又不是大夫,如何能够替他解毒?
胤莽一脸正经地解释道:“那媚姬想要勾引朕,给朕下的是春药。说是春药,却与市面上常见的那些又不一样。服下此药的人,肚腹便会有绞痛之感,如若不和女子行那阴阳两和之事,不出两个时辰的时间,便会当场毙命。”
苏婉容上辈子的时候,曾经也偶然听说过一些宫门里的龌龊事情。这个男人身居高位,想要自荐枕席的女人比比皆是,如媚姬这般放荡形骸的女子,对他下了这等恶毒的药物,想来也不觉稀奇。
可是,男人想要让她帮他解毒,她……
胤莽瞧见小姑娘面上的犹豫,于是佯装极艰难地半撑起身,长臂再复搂她入怀,用刚毅毛糙的脸去蹭她娇嫩软腻的脸蛋。
“婉婉,朕不想碰除你以外其他的人。这也是实在没辙了,才来求你的。婉婉,你现下不应了朕,莫不是想要看着朕的清白,给媚姬那样的人物平白给玷污了去?”
苏婉容面露难色。
胤莽见她迟迟也不给个准信儿,心里也急,正琢磨着如何哄骗她,快些答应了自己才好。就见怀里娇软可人的姑娘,忽然咬住了嘴唇,面颊微微泛红着就这么低下了头,嘴里小声地支吾其词:“可我、可我现下身上还疼着呢……”
胤莽一愣,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双眼顿时骤亮,薄唇不受控制地慢慢往上面翘。
他怡颜悦色地慢慢握住了苏婉容的一双小手,口中温柔地道:“婉婉你莫要害怕,朕不会伤了你的。朕晓得有别种方式,可以不弄疼你,又能替朕解了朕身上的剧毒。”
苏婉容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
就见那男人,明明身上只着了中衣中裤,也不晓得到底是从那里摸出来的,又是那本熟悉的,封页有些泛黄了的小册子。
认真往后翻了几页,胤莽指了指其中一张画面,说道:“婉婉,你就照着这上面的样子,帮帮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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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陛下的无耻程度连我自己都没脸看了,天天骗我单纯善良的婉婉……tat
本文最委屈的媚姬:一次一次帮你制造机会,你却把我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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