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自己的事儿。
其实,这些天她确实闷得头上长草,可是知道阿力的决意后,她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既然人家想把她当菩萨供着,那敢情好,她也不必装模作样的当个贤良妇孺,索性思考,要不要趁此时机,多多熟悉周边环境。
县城是别想去了,那种地方只逢赶集的日子才有“顺风车”,骡子牛车载上一程,来回就花了大半天,所以平日里,就只能去镇上瞧瞧。
川成县的小镇,也算一个小闹市,路途不是太远,步行也能及时赶回来,何况她家的谢远小朋友每天都要去镇上的夫子那里学习,她闲的无聊,缠着去看过一次。
许晚晚觉得自己甚是不够体贴,像个孩子似地让谢小远带着她去,一点儿没有娘亲的作派。不过,转念想想,人家阿爹都没有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呢,那她就破罐子破摔喽。
因为只去了一次,意犹未尽,匆匆逛了一圈,竟是让许晚晚惦记上了,思量着什么时候和谢小远再出去一趟。
当然,这个事儿,她让谢远瞒住了阿力。
左右他要做一个形如陌路的人,那好,她的事情也不必给他事事报备了。
少女打着热水来到院子里,将自己的衣服扔了进去,然后开始踢腿做早操。
神清气爽的一天,从单调的早饭开始!
许晚晚一边叉腰,一边寻思着,什么时候她要是学会做一顿饭,那以后就不必吃阿力给她准备的食物了,到时候,衣服是她洗自己的,饭也吃自己的,再等她想起以前的家世,很好,大可以一拍两散!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阿力迟早会与她天各一方,她就生气又烦闷的,连饭也吃不大香。
“小远他娘,又在锻炼身体哪?”刘氏提着菜篮笑盈盈的走过来。
这段日子,刘婶多有帮衬,阿力对她与许晚晚的往来也不多话,刘氏觉着安慰了,看来小伙子并不记仇。
她想与许晚晚亲近,一来是心中愧疚,想以长辈的身份让她习惯村里的生活,二来,也是因着这姑娘好说话,容易亲近,长得又水灵,想不喜欢都难。
许晚晚笑着应声,几下走出院门上前,熟络的问:“婶婶,今天你们家吃什么呀?”
刘氏挑了两个胡萝卜出来,要往少女手心里塞:“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一些素菜。”
“我不爱吃胡萝卜!”许晚晚拦了回去,她心知农人家不容易,她家又不是没有吃的,何苦占人家这点儿小便宜?
再说了,她确实不喜欢吃胡萝卜!
“你这妮子,想是阿力平日里把你养得嘴叼了,都开始挑起食来。”
许晚晚不服气的撇撇嘴:“不是他养的,是我爹妈养出来的。”
“你说什么?”
蓦地,一道男声横亘二人的家常话中。
许晚晚定睛看去,咦,阿力怎么这会儿回来了?现在还是早晨吧?
刘婶瞅见这小伙子就有些心虚,也替许姑娘可怜。
都说许晚晚不会做新妇,刘氏可不这么看,就阿力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还有这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哪里是一般女子消受得了的?
定是二人生出误会,有了什么隔阂,这许姑娘看起来也是个性子犟的,肯定就此生分起来了,若是男人家真宠,哪里会由得许姑娘单独洗自己的衣服?
许晚晚被那声“你说什么”给懵住了,在刘婶寒暄走人后,就被阿力带进了房中。
“你想起来了?”
一进房间,李钧彦就不客气的问了一句,许晚晚脑袋转了个弯,便明白他是误会了。
“不是他养的,是我爹妈养出来的”这句话,分明就像是已经记起了父母的样子!
“没有,我不过是想驳了刘婶的意思,一时嘴快。”
许晚晚冷着一张脸,看惯了少女表情灵动的面庞,突然被冻一冻,还真让李钧彦有点儿不适应。
男子盯着她凝视良久,看得许晚晚心虚不已。
她心虚并非因为失忆,只是因为魂穿了别人的身体,多少觉得有点不自在,又加上阿力那一双灼灼熠人的眼,仿佛能看穿她的来历似地。
“你看什么?难道我想起来了,还会瞒着你?”许晚晚别开脸,不痛快极了:“你放心,我保证,只要一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我就会走,绝不给你再添麻烦。回去后,定当加倍酬谢你多日来的照顾,哦,还有你嫁娶的那些礼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的。”
话说到这份上,是个人都知道少女在生气。
李钧彦听了一阵,不但没有宽慰的意思,反倒隐隐失笑——她看起来,还算精神,至少有精力与他嗔责。
这几天,他家名义上的这位娘子虽然面上依旧喜气洋洋,跟着谢远有说有笑,可自从那一夜说开后,少女明显的心不在焉起来。
首先是吃的少,不知道是不是在给他们家节约粮食,而后是睡得不好。
之前在他们家睡觉,少女通常是一觉到天亮,没有人喊的话,中途不会随意醒来,这两日却经常起夜,夜不能寐的样子,多少叫人担心。
他虽摆明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可也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姑娘渐渐消瘦下来,所以今日起早去镇里,找郎中开了个安神的方子拿回来补一补。
李钧彦没有接她赌气的话头,只是放上几裹药包。
许晚晚再不识得古人的东西,也知道那是装草药的纸包,一转头的功夫,刚才的气闷消散不见,看了看药包,再看看阿力,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