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何以不曾学过操持家务?但她又不似寻常高门的娇娇女,不然为何不懂女红,还要劳烦乡里教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李钧彦早年见过的莺莺燕燕何其之多,不会以一面取人。
何况,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他都只会更喜欢。
所以,他才会一反往常的答应了郭简的推荐,混个官吏提高一下籍户,若他做得好,真到和许晚晚回乡之时,也不至于身份太过粗鄙。
他已经开始替他们的将来做打算了。
“娘亲......”谢远捧着一堆青枣欢欢喜喜的进厅来,望着卧房大敞却恩爱的两人,匆忙将喊叫吞进肚。
不错不错,他爹爹很会抓准时机嘛,才留给他们一会儿时间,这都发展到床上去了!
谢远恨不得为他爹掬一把辛酸泪,这么久了,终于,终于跨出了转折性的一步,有了质的飞跃!
咳咳,此景虽好,少年不宜多看,他还是去洗枣子吧。
静夜绵长,床榻温暖,脚底的汤婆子无用功之处,早已被许晚晚的脚丫踢到一边去了。
既是浅寐,许晚晚只一小会儿便睡不着了。
掀开眼帘,她悄悄的看向李钧彦,男子俊逸的脸庞就在呼吸之间,近的她心头狂跳。
李钧彦闭着眼,鼻息均匀,似乎已经睡着,许晚晚伸出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发现他毫无醒来的意思。
是以,许晚晚开始肆无忌惮的端详他,一寸一寸扫过这张日日相对,却又看不腻的脸庞。
李钧彦的睡颜虽然沉敛,但阖了那双目露锋锐的眼,便少去许多肃冷,添上了几分儒静。许晚晚的视线缓缓下挪,扫过英挺的高鼻,顿在他那畔薄凉的嘴唇上。
许晚晚是尝过这张唇的温度的,当时她退避不及,此刻却点起葱指,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摩挲。
他的手掌是温暖的,胸膛是温暖的,看她的目光也颇有温柔之意,只是她总觉得,他的心底有一处地方,始终被冰冻着,如同他这张苍凉的唇瓣一样。
许晚晚愣神的功夫,停在男子唇侧的素白的手指被大掌包裹起来。
李钧彦的手心干燥温暖,上面有一层厚茧,是习武之人常见的结茧之处,与许晚晚柔嫩白皙的手有着鲜明的对比。
“夫人,有些事情,我还没有说给你听。”
李钧彦淳厚的气息撩在少女的心头,令许晚晚不自觉的往后挪了去,却被男子搭在后腰的手按了回来。
察觉到许晚晚的动静,李钧彦颇为委屈:“你不想听我说话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起床再议。”许晚晚心虚的吭哧。
“我觉得,我们这样正好说事。”李钧彦一双笑眼看着她,一反常态的没有依从。
许晚晚的厚脸皮境界毕竟不是瞎吹的,想想美男在侧是一种享受,她又不会少一斤肉,这等便宜,现在不占,留到何时?于是大大方方地朝男子靠拢:“那你说吧,在下,哦不,小女子洗耳恭听。”
李钧彦揽着她,好似拥着一怀珍宝,她又不知死活的凑近来,更搅得他情不自禁,呼吸都乱了几分。
借着朦胧的酒意,他蓦地钳起许晚晚的下巴,朝着朝思暮念的那一片软唇上覆去。
☆、42
赵国能在三国鼎立中占有一席之地,乃因它地广人多,占据的是隔山沿海的绝佳位置。
多年前,楚燕两国也曾结盟,联合攻打赵国,只是关隘防卫充足不说,守防线的还是当时鼎鼎有名的谢氏一族,所以,三番两次的进攻收效甚微,兵粮补给增多延长,致使后来,楚燕二国不得不无功而返,不敢轻易得罪过来。
说到战功卓越的谢氏一族,其祖辈是开国功臣,和开国国君是一同上过战场的生死之交,所以其族氏能够手握兵权多年,直到谢蒙这一代。
说来也是帝王之心作祟,谢氏虽手握兵权,可自封侯以来,一不曾与朝堂势力同流合污,二不曾滥用职权僭越,其心可鉴,忠义两全,天下皆知。
但自古帝王多薄情,饶是功臣再没有越界的心思,也保不齐帝王心中的那个“万一”。
当届皇帝本就不放心谢氏一族的权威,加上朝中有奸佞小人煽风点火,皇帝的疑心病更甚,正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治一治谢家时,绝好的时机来了。
开春大雪,游牧民族冻死不少牲畜,其中的北漠蛮族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边境洗劫。若气候没有那么恶劣,抢掠次数不会多,权当土匪烧杀,但今年无奈,雪灾蔓延的太长,若不挥兵掠赵,饿死冻死也是死,因此这次,北漠军声势浩大,大有攻城占地的架势。
出征迎战的,正是谢家的顶梁柱,谢老将军的长子——谢蒙。
谢蒙自幼勤苦好学,跟着谢老将军练就了一身驰骋沙场的好本领,十六岁就能上战场刃敌,继承了老将军“常胜将军”的名号。
只是,说到谢蒙这位英杰,就不得不提到李钧彦这位副将了。
李钧彦自懂事起,就生活在谢府,他是谢老将军的故友托付而来的孩子,也是一个孤儿,除了名字,亲生父母什么也没有留给他,身世也算凄苦。不过,他与谢蒙同吃同喝,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而况他二人的兵法谋略都是谢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所以,家中已经把他当作第二个贵公子。
只是,李钧彦对兵权更有天赋,不必太用功,就能比下谢蒙的勤学苦练,闹得谢大帅各种不甘心,暗中较劲。他二人彼此激励,又彼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