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佳人嗯了声。
“是啊,手术成功了。”她顺手扯过边上的枕头,抱在怀里,心里踏实了些,她才继续说,“他手术成功后,在医院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个问题少年,嗯,就是那种,十七八岁,打架斗殴抽烟,无所不作的那种问题少年。”
“然后呢?”
“那个人不是智障孩子么?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那个问题少年,或许是觉得他比较有意思,做朋友很好玩,就经常来找他玩。那个时候,那个人的家人心里很欣慰,觉得孩子终于有朋友了。”
“他的家人对问题少年很好,家里做了好吃的,也会喊他来吃。问题少年好几次惹了事被带去派出所,都是他的家人去保的他。”
“直到…”
魏舒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还抱着睡衣,听得很集中。
吴佳人眯着眼睛,目光有些复杂,她将头靠在魏舒义的背上,才说,“有一天,那个人的家人出去找那个人,结果,却看到那个问题少年,在教那个人抽烟。”
“这…”
魏舒义有些愕然,有些生气,“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智障孩子?”
“是啊,或许是他觉得带坏一个智障,很有成就感吧?”
“那个人的家人当场就跟问题少年骂了一架,然后带着那个人回了家。那个人回家后倒也乖,过了几天,他的家人却发现他精神状态很不对。他的家人感到疑惑,就待在家里悄悄的观察那个人。结果,她竟然看到那个人,躲在房间里,悄悄地吸毒!”
魏舒义心里猛地抽痛起来。
他气愤的骂,“那问题少年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教他抽烟就算了,还唆使他吸毒!”
“嗯,的确不是个东西。”
吴佳人抱住魏舒义,心里一阵发寒,但她还是要讲给魏舒义听。“他的家人气得立马去找那问题少年,她把问题少年打了一顿,问题少年才老实交代,原来,他给他抽的烟里,是加了毒品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因为那个人不缺钱。那个人的家人对他很好,从来不限制他的零花钱,而问题少年缺钱,诱惑那个人吸毒,他就不愁没钱买毒品了。”
魏舒义气得心肺都要炸了。
“歹毒!”
“太歹毒了!”
他咬牙切齿地骂,在他看不到的身后,吴佳人一双眼睛通红。
“是很歹毒。”吴佳人将眼泪憋了回去,喉咙狠狠地滚了滚,她这才说,“后来那人的家人,就强迫那个人戒毒。但他做不到,他毒瘾发作的时候,常常抱着桌子使劲地撞头。他的家人看不下去,就会蜷缩在角落里,陪着他哭。”
“他们熬了一个多月,那个人越来越瘦,他的家人也快要崩溃了。”
“有一天,那个人的家人有事,就出了家。她接到了那个人的短信,第一时间赶回家,就看到那个人在客厅上吊自尽了…”
魏舒义沉默了很久。
他低头,握住环住他腰身的那只手,握得很紧。
“你们这行,都挺不容易的,难怪你哪怕知道危险,还是不肯转业了。”魏舒义回过身,抱住吴佳人,亲了亲她的发丝,对她说,“那后来,那个问题少年怎么样了?”
“问题少年进了戒毒所,从戒毒所出来,就入狱了。”再过两个月,那个人就要出狱了。
“几年牢狱之灾,就能抵消掉一条命么?”魏舒义冷笑,“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保护好了。”
吴佳人心情没有那么阴郁了。
她噗呲地笑了一声,问魏舒义,“你是不是想太远了?还我们的孩子。”
魏舒义脸色一正,对她说,“你总是要嫁给我的。”
吴佳人冷笑,“脸呢?”都没求婚,还生孩子。
他的脸还真是厚。
魏舒义没跟她多说,起身去洗澡。
等浴室门关了,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吴佳人这才打开手机,翻开日历。发现距离那个人出狱只有两个多月了,她眸色一冷,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机。
等洗完澡出来,吴佳人又快睡着了。
她睡在被子上面。
黑色的床单被子之上,她的肌肤显得特别白。魏舒义本来已经很困了,但是,看见这一幕,心里还是有些旖旎。
吴佳人迷迷糊糊地被亲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魏舒义装着两团火与yù_wàng的眸。
思维清晰了一些。
吴佳人立马翻身而起,将魏舒义压在身下,她说,“我带手铐回来了。”
啥玩意儿?
魏舒义一愣,片刻,只听见咔哒一声,他的一只手,被拷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魏舒义:“…”
“为什么被拷的是我?”
“我不要玩道具!”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要是想玩,咱们改天玩…”话没说完,吴佳人弯下了腰,堵住了他的嘴。亲了一会儿,吴佳人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侧身躺在魏舒义的怀里,手在他胸口摸了一把,然后才说,“老实点儿,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魏舒义:“…”
家有警妻,睡觉也这么带劲。
魏舒义带着满脑子的古怪想法,终于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手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