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什么人也不放在眼里的德行,倒是狂妄的很。
江余听这话头,这事儿该是这么过了。
在场之人倒是都未吭声。
不是不敢,而是对着这么个有名醉鬼无赖,全无必要。
裴泽即便对如此莽汉极不顺眼,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苏宁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江余,不过单纯上个茅房而已,更不想惹事了。
倒是都未曾上去与他理论。
只是万事不由人。
那个被称作杨爷的男子原是搂着美貌侍女脚步不稳地离开,与几人擦肩而过之时却向江余处扫了一眼。
他喝的多了,却还知晓撞他的人身材矮小。
只是这一眼,倒是让他又停了脚步。
倒不是江余已经显眼到这般烛火昏暗情形下还能美的旁人走不动路,只不过是醉汉的头脑发昏的行径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测。
“臭小子,撞了我你居然还敢瞪我,怎么着,不服气!?”
男子松开侍女,一把扯了江余的衣襟拎起来,开口说话便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酒臭味,熏得江余脸色发青。
江余第一次遇上这种毫无道理可讲的事儿。
方才裴泽虽将他挡在身后,但他们毕竟不熟,而江余也不是女子,被人当成弱者照顾也便罢了,他总不能还畏畏缩缩地垂头躲避吧。
他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与裴泽一行一般,皱了眉看那个杨爷那让人无言以对的行径。
不曾想竟是又毫无缘由地惹上了麻烦。
男人突然发难让旁边的人均是措手不及,只是裴泽一声“住手!”刚出口,便见江余提起脚踹向了男子的下三路。
“啊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个高大的男子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扑倒在地板之上。
裴泽与他身后还未离开的几个男性友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这招实在太y-in险。
是个男人都不能不防。
裴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江余,作为一个姑娘,如此猥琐的方式究竟是谁教的?
只是对上江余带了点不知所措地漂亮眸子时,裴泽艰难地开口道:“别怕。”
余下的人原本有些震惊地看向江余的目光,转头又投向了裴泽。
在旁人眼里,在这般昏暗的灯光之下,江余可还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子,用这般轻柔的语气与他说话,着实让人不忍直视。
而裴泽心中此时也是震惊的,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皇子啊!
不但放一个女子独自在花楼中走动,这女子对付男人的手段实在是让人畏惧。
江余看着地上还在哀嚎的男人,以及跪在一旁的侍女,也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没怕。”
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宋瑜交代而已!
江余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瞬间被那个男子恶心到了,脑子一空下意识便踹了过去。
这么一会儿,方才侍女遣人喊得帮手也到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一个年纪略大的管事模样的男子吼道:“都看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抬下去请大夫。”
他一开口,跟来的人一阵手忙脚乱,将捂着那不可言喻之地的男子抬了下去。
处理了一边,再对上江余等人,见还有一个熟面孔,倒是满脸和气地上来打了招呼。
“这个...刘公子你看,小的不过是普通生意人,着实得罪不起杨爷这般人物...”
管事的话说的慢,但是话里头的意思很清楚,你们得罪的人,你们自己担着。
裴泽道:“若是有事,你与他说到江府找裴泽。”
“不必,”一听又要与江府扯上关系,江余立马开口拒绝,即便他自己着实没什么底气,“管事的你可先去看看那人伤的如何了,再来川华阁与我说,我也好禀明我家公子。”
江余声音清润柔和,与他那副粗狂得样子着实不符,管事的见的人多了,多看两眼便也知道眼前的人怕是乔装打扮过的,摸不清身份,他也不敢得罪了。
只是今日定得起雅间的人,身份定也不会低了,他也只得恭敬的应了。
管事的将目睹了全过程的侍女带走了,裴泽也将两个看热闹的友人打发走,看了眼周遭,还是将宋姑娘三个字吞了回去,问道:“小鱼儿这是要往哪去?”
方才江余坦然自若地样子倒是与裴泽前两回见他着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