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需要做任何婚纱抉择的决定。
没有谁比母亲更胸有成竹地知道,如何完美呈现女儿的优点了。
何况,母亲有个不大能容忍缄默的性子。有她在的场合,总自自然然出现一幅温馨的画面,只要她适度地撒一点得体长辈的开明理解或开朗玩笑的香料,小辈们的幸福图像遂应景而生。
☆、方杰
仍在半睡半醒惺忪状态中的方杰,很自然地伸直了手臂往身子旁边上下游走。
摸索了好一会儿,可是碰触到地方皆是一片空凉。
幡然真正的意识像闪电般潜进了大脑,使得他睁开眼睛跃然竖坐起来,神志秒速直飙清醒表针最上限,然后,微微的不很真实地上下弹跳着。
可是,很快的,他复又扑趴回铺上,颓丧的,一动没动,挺尸着。
也不懂过了多长的时间,他依然继续挺尸,趴在床上盯着窗外白灿灿的日头,越来越觉得这世界的一切渐渐都不真实起来。
自己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两罐啤酒是什么事儿,怎么就没有办法把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勾划上与现实联线似的。
难不成...难不成…所发生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旖旎梦幻…甚至梦遗…这念头让他不由己拉开被子往身下看了一眼,随后自己禁不住尴尬地讪讪笑将起来。
不,不,不,自己所有的感官,不,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可以作证,她曾经来过,出现过,存在过。
在自己的臂弯里胸怀里床笫里…自己的人生里…他自觉性地把鼻子嗅近她曾躺过的地方,试图找寻她落下的任何痕迹,哪管是什么。
可是老久没洗过的床单,只充塞了他自己的臭汗酸味。
突然,一阵如雷击的沮丧感,像大石重重狠狠砸下他的神经线,让他懊悔不已地用拳头愤愤捶敲打着床铺来着。怎么就没有想到把屋子弄干净一点…至少床单子该清洁一点…他仿如因在不速之客前出了个大糗,而感到无以名状的懊悔和愧羞。
他神志并没有清醒进一步去多想,自己根本没意料到她会像闪电般出现这回事。他只盲目地,在乎自己竟然没能在她面前有更好的表现而已。
(别怪他,这是他体内血清胺搞的鬼。)
尽管身体仍继续保持挺尸的姿势,可是脑海却正好相反,各式各样的海啸念头形如惊涛骇浪般越山过海不断汹涌。
一些是昨天的记忆,一些是无厘头的联想,更多的是,他停不了在想念她,渴求她。
她的一颦一笑依然那么清晰无比。
他蓦然想起她的哭泣,于是伸手往床边的地上捞起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将昨天被泪水浸湿的部份覆盖在鼻子上,bt贪婪地深深吸嗅了好会儿。
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关系,仿佛真的感觉到一丝咸咸的味道。
然后,他莫名就嚎啕大哭起来,活像个失去心爱玩具或者打翻了牛奶的孩子似的。
自长大懂事以来,他几乎已忘了哭泣这码子事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或心态。虽然老常会做了一些让父母掉泪的事,但他自己倒是从来不落泪的,代替的是更多愤世嫉俗的叛逆情绪而已。
在他心底的概念里,哭泣就是个不入流的流氓,无非在打输后既不甘犬伏又不肯服输的傻逼狗崽子表现。总而言之,哭泣流泪就是犯规的下作表现。
可是,这刻,他第一次有这种莫名哀恸的感觉。泪水管也管不住地崩溃狂泻。
他跟父母斗气,甩门离家身无分文也没有半点悲哀和恐惧。可是,他现在却糅合着一种十分悲哀兼恐惧的感觉。
只要一旦想到也许再也无法见到她了,心口有如一团火旺烧着,但喉咙却似乎塞满了胶水发不出任何声音,遂只能转化成低沉而逼切的嚎哭。
不,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就像头二哈似的趴在床上细细地侦察。
然后,他像找到了可供提堂的凿实证据,不,是像抓到了天空飘下一张正是获头奖的彩票般高兴——在枕头上找到一根发丝,她的发丝…
思忖了半晌,他跳了起来,飞快地穿衣,冲下楼,骑上摩托,疯狂地一路只管催着油门。
开始时,他只是漫无目的在高速上狂飙奔驰。
风把他没拉上的外套衣角噼噼叭叭往后飞飏,远远看着他倒像长了一双翅膀似的。
可是没几他突又像感受到一个魔咒召呼,调头往昨天曾有过记忆的地点狂飙而去。
然而,那个隐秘鲜为人知的地方,依旧静悄悄地落得清静。小林荫除了偶有风扫拂来摇动叶子发出细微唦唦声外,小溪依然自顾自地继续涓涓细流。
随后,他又拐到小山区。可是山区倒是一改晚间的情境,踩山爬坡的人三三五五成群结队,闹腾得破解了他的魔咒。
他蓦然像掉入另一个记忆中的时空里,再度与她的泪珠,她的嘴唇,她的眼睛相遇。
心扉不能自己的一阵一阵地被烤着,炙热加酸楚抽痛着。
在他重新回到路上时,失魂落魄慢驶地骑在机车上,引擎也配合着失去怒号的张扬,发出要死不活轻慢的卟卟声应和,就这样跑了一路一个上午。
当发现机车的油针亮起红灯时,他不得不拐到打工餐厅的后厨房外。然后,钻了个空隙拉了小贺出来。
小贺是他在这大半年打工生涯里,常在打烊后一块喝酒打屁吹水遂炼成铁般的一个哥儿。
“你今天不是打晚班吗?”小贺瞪着不解的眼神望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