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告了罪,方坐下禀道:“娘娘,皇上知晓青玉盏在娘娘这儿,发了好大一顿火,才让人夺了娘娘的宫权,如今皇上往储秀宫去了。”
石淑妃咬牙切齿道:“又是储秀宫,皇上这月有大半月都在那儿。三个骚狐狸精。”
“我的娘娘哟,这会儿,你还想那三狐狸精干吗。你小指头随便动动,她们的小命就没了。”花嬷嬷急道,“现下娘娘您该让人把青玉盏收拾出来。”
“胡扯,母妃拿出青玉盏岂不摆明了是母妃拿了。”秦王斥道。
闻言,石淑妃神色颇是犹豫。那九只青玉盏,她倒谈不上是多喜欢。只是这九只青玉盏天然携带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完全象征着大周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当年又是特意为凤栖宫所制,其含义意味着什么,不言而语。当石淑妃知晓青玉盏的含义时,就心心念念着,时日久了,自有伶俐的宫人双手奉上。如今听说要拿了出去,石淑妃如何舍得,何况一旦拿出是不是就意味着是她命人盗去呢?
“殿下,那边已抓住送青玉盏来的宫女,如何抵赖得?”花嬷嬷急切道。
秦王斜眼不屑道:“越发的胡说,奴才说给母妃就给母妃了?怎么不说奴才在胡乱攀扯?”
花嬷嬷心下一个激灵,她逾越了。花嬷嬷闭了嘴,直拿眼看石淑妃,期望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石淑妃瞧花嬷嬷的神色,估揣事情不像秦王说的那么简单,遂道:“奶嬷嬷,你看呢?”
花嬷嬷舒了口气,道:“老奴斗胆一言,娘娘且听听。青玉盏的意义重大又是先皇后喜爱之物,皇上必然不会任其不见,必然会下令搜宫。这一来,不管搜没搜出,定然伤了娘娘的面子,失了娘娘的威仪,最重要的是娘娘会失了圣心。”
秦王猛地拍着案杌,喝道:“大胆,谁不知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本王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难道父皇还会为了一个破青玉盏难为母妃不成?凤栖宫又如何?不过是死人一个。”
“闭嘴!”石淑妃厉声喝斥。
云墨给石淑妃顺着气,劝道:“娘娘也顾惜着自己,犯不着为这些小事生气。王爷说的也没错,什么事到了娘娘这里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石淑妃闭着眼由着云墨捏肩,“他就是让你们给纵坏了,不知道天高低厚。以后呀,说话前多想想,俗话说隔墙有耳。”
秦王张了嘴就在说话,云墨直朝他使眼色,他方安安生生地坐着。
“奶嬷嬷的意思,本宫明白。只要本宫认个错,说是奴才孝敬的,本宫又喜欢青玉盏,没有多想就留下此物。这样一来本宫担个名,宫中也不会大乱。倘若本宫不认,就算本宫使得皇上不搜玉华宫。皇上为了找回青玉盏也会大肆搜寻宫中,一些鬼蜮魍魉跳了出来,倒得不偿失。”石淑妃眼睛遽然一睁,“就当本宫把青玉盏暂放凤栖宫,哼,到时候连凤栖宫都是本宫的。”
“母妃,难道不能让父皇不找青玉盏吗?”秦王尤自不解。
石淑妃叹道:“就算母妃能说动你父皇,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一时有人进来禀传旨内侍到,石淑妃听过圣谕,扯烂了好几块帕子,方咬牙让人交出凤印。在花嬷嬷的提醒下,石淑妃让人拿出青玉盏命传旨内侍带回。
殿内秦王骂骂咧咧道:“今儿邪门了,明明计划周全。让那小丫头吃撑肚子关进凤栖宫,她憋不住一定会在凤栖宫便溺。让父皇和太子亲眼所见,两人必会怒气冲天,治小丫头一个大不敬之罪,足够要了小丫头一家人的命。因为污秽,以后就算母妃如何提起凤栖宫,父皇必定再不会想去,说不定咱们玉华宫就要改叫凤栖宫了。”
“何处出了纰漏?”石淑妃蹙眉看着花嬷嬷和两个大宫女。
“老奴命人盯着,陈姑娘的确吃下不少东西。”花嬷嬷也百思不解好好的计划怎么就走了样。
“奴婢亲自盯着阿香,中途并没有让陈姑娘小解,而且亲眼看见阿香把陈姑娘推住凤栖宫的主殿。”云墨赶紧道。
几人面面相视,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难道是先皇后的阴灵护着?
秦王兀自说道:“看来这个小丫头有些邪门,牛正轩的家事也是让她给揭了出来,害得牛正轩丢了命,害得本王失了臂膀。正是个祸害,灾星。”秦王的声音忽地高扬,“母妃,这小丫头是来个灾星,专门克我的!”
石淑妃等人被秦王的嗓门震回神,再仔细思索,的确如此,这小丫头的八字和她们犯冲。这样一想,大家的心中的寒意顿时一消,双手合十,直念菩萨保佑,幸好是小丫头的原故,不是先皇后显灵。
“本王还不信本王没法子对付一个小丫头。”秦王阴测测地道,手使着劲捏着椅子的扶手好似捏着六六的脖子。
花嬷嬷道:“殿下,稍安勿躁。今儿陈家姑娘刚进了宫,明儿她出了事……。您是金尊玉贵的贵人儿,她不过是脚下的泥。殿下想出口气,那用殿下亲自动手,自有人替殿下效力。”
“奶嬷嬷说的是,等一些日子,你稍微露出意头,自有人对付陈家,你只要坐着看着就好。”石淑妃劝了秦王一句,就和花嬷嬷等人商议如何夺回宫权。至于圣宠,石淑妃自信能拉拢回皇上的心意。
然没人注意到秦王眼下的阴厉如吐芯的蛇蠢蠢欲动。
刘糊从传旨内侍手中拿到青玉盏,急急忙忙往储秀宫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