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家英,老夫人没了,虽有武安侯护着,邵氏也得在她面前伏地作小。可几年前太子失势,邵氏那房人又开始作妖,很是给了张氏气受。
故徐家英有此一问。
婆子动动嘴,不知该说不该说。
徐家英见此,有甚不清,不过是他那爹在那边听了些谗言蜜语,找母亲的茬,想来母亲又伤心不少。想到此,徐家英加快了脚步,很快到了福宁堂,一路进了上房。
张氏从雕花窗棱瞧着儿子进了院子,忙命人摆上饭,待徐家英进了屋,招呼他赶紧坐下,在他面前摆上他爱吃的几样菜。
徐家英瞧这样子,不像是受了气,心放下来。再往桌子上一打量,全是他爱吃的。徐家英正饿了,顺手拿个包子就啃。
“慢点,慢点,喝点汤。”张氏没用下人侍候,亲手盛了一碗汤递给徐家英。
徐家英昨晚回来的晚,灶上熄了火,懒得重新叫人做饭,就着点心吃了几口,早上被饿醒了,此时吃了个肚圆,徐家英方停了手。稍歇息,起身要往外走。
“大郎……”张氏私下常叫徐家英大郎,在她眼里,邵氏的两个儿子不能排在她儿子前面。
徐家英立住等着她的话。
“你纳个二房吧。”张氏结结巴巴地说完,手心里都出了汗,张氏吃过二房的苦,实不愿意给张家英抬个二房,只是徐家英眼下只有一个女儿,抬的通房皆没用,一个作胎都没有。
徐家英拧着眉,瞧了张氏半晌,瞧得张氏心里发慌,硬撑着没有改口,那知徐家英找了张凳子坐在张氏面前,“爹跟你说啥了?”
张氏彻底慌了神,为着长女的事,儿子和侯爷生分不少,可儿子羽翼未成,少了侯爷的帮衬,世子位也不稳。她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因着儿子对太子的关心很是让昌平帝不满,说不定那天夺了儿子的世子。
“娘您不说,我去问爹,是不是他想我像他一样,宠妾灭妻?”徐家英立时就要走。
张氏拉住他,半遮半掩地说了,那边给侯爷出主意说他没儿子,让他过继侄儿。
徐家英猛地起身,沉着脸往外走。
“不是你爹的错,你要怪就怪邵氏和她俩儿子不守规矩。”张氏在后面喊到。
徐家英心里清楚,武安侯知晓了他最近的动作,给他警告。其实,他万没想到他爹,太子妃的亲爹竟会舍弃太子,私下转投他人,美其名曰这是为了候府。也怪得他没有注意到,直到最近才有所发现,安排人监视,让侯爷察觉了。
徐家英心里像憋了团火似的,烤着难受。太子至到现在还没出事,不就是靠着他们侯府和外祖留下的人脉,可如今武安侯要放弃太子,外祖留下的人脉怕是也要散了,太子危也,那姐姐和侄儿们怎么办?他亲眼看着他们被一杯毒酒赐死吗?
徐家英越想越难受,骑着马在街上狂奔,既然都是死,还管什么谨言慎行。一路冲进去繁华的东市,直到小孩子的叫声才让他回过神来,二米远的前方站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已来不及勒住马,强扭马头朝左边偏奔去,却撞着一个算命摊子,摊子倒地,纸张乱飞。徐家英牵住马,掏出一锭银子赔给摊主,一个戴道冠,着僧袍的人。那人接过银子道:“施主是想算一卦吧?”
徐家英瞧他不道不僧的样子,料想不过是一个神棍在闹市混点钱,也不管他,自顾牵了马离去。那人反而拦在前面,双手如和尚般合什念了声佛,“小友,心事郁结。”
徐家英心中一动,遂道:“既知我心事,可有解?”
“贫僧和施主有缘,指点施主一二,施主向东沿河而走,自会遇到有缘人,可解施主心中愁。”
徐家英此时也顾不得此人是僧是道,死马当活马医,急忙往东去。
第17章途中
陈家把周围的胡同前后用筛子筛了几遍,仍没见六六踪影,陈家每间屋子的旮旮角角都搜了一遍,仍无所获。陈家屋后是一条小巷,平时仅是各家奴仆进进出出,陈家挨家挨户上门问人家奴仆曾见过六六没?有那交好的人家,听见动静,早主动上门帮着寻找,家里的奴仆也询问过了,也有那等和陈家交恶,此时心里趁意的人道:“哎呀,你们家丫头整天疯来疯去,指不定躲那玩了,好生在家里候着,说不定甚时就回了家。闹起这么大的动静,还让人歇息不?”
陈太太熬得似灯点蜡烛两头烧,因着见女眷,陈翰林不方便,她方强撑着,那里听得旁人幸灾乐祸,一巴掌扇了过去。万太太懵怔,在她的认知中,官家太太从来是只动口不动手,早知有如此一遭,她会牢牢闭紧嘴。可当着下人的面挨了一巴掌,受痛不说,还丢了脸面,立时撒起泼来,坐在椅上,拍着大腿嚎:“杀人了,陈翰林老婆杀死人了。”
陈太太年轻时见过不少泼妇撒泼,万太太的功力尚浅,陈太太焦着心找六六,那有空闲跟她胡纠,一句话堵了过去,“你死了才好,我立马给你家老爷介绍个二八芳龄的小姑娘。”
万翰林在前面安慰陈翰林,又遣下人帮着寻找,忽地听到后院一阵喧哗,忙忙和陈翰林往后院赶,碰巧听到陈太太的话,万翰林和万太太本是老夫少妻,平时万翰林对万太太是千依百顺。此时,看着万太太的样子,万翰林的老脸受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打着圆场给陈翰林陈太太赔罪,又忙前忙后地帮着找人,见他殷勤备至,陈太太才消了火。
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