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的视线一点点在米深脸上扫过。
他虽常年在部队,不怎么接触女人,但每年回家探亲,家里都会给他安排几个女孩相亲。
偶尔,他也会去酒吧喝上两杯。所见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涂脂抹粉的、长相妖艳的、清新脱俗的……各种类型他都见过。
诸如米深这种可爱型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比起那些动辄嘟嘴卖萌的姑娘,米深的率真更让他觉得真实不做作。
他为人冷漠刚烈,十几岁就进了部队,在部队里,兵们怕他,偶尔回家,相亲的对象对他既是仰慕,又是畏惧。
还曾有几个大家闺秀,被他吓哭的经历。
眼前的女孩不同,她很聪慧,总是能识破他的计谋,且不避不闪,总能成功的将所有反转。
她让他赏识,也很珍惜。
叶寒心里想着,一种叫做渴望的东西从心底里迸发而出。
他明白,如果不是对她有情,这小小的药物,压根左右不了他。
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伸到了米深的脸颊前。
只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的指尖就能触碰到米深的肌肤。
他蓦地顿住,视线往下移开,落在她的小腹上。
米深自从怀孕以后,就穿的比较宽松舒适,今天穿的也很简单,一条棉麻的休闲裤,上衣是一件宽松的棉恤,浓浓的居家休闲风。
此刻她往后仰倒靠在沙发上,近四月的身孕,小腹隐约可见凸显。
那里,是她跟厉封昶的骨肉。
只剩下不到三天,就是他们的婚礼。
如果想要拆散他们,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且,他还能不择手段的得到米深!
叶寒攥着拳头,视线重新落回到米深的脸上。
是做,还是不做?
厉封昶太过强大,想要扳倒他,只能通过他的软肋。
而米深,就是他唯一的软肋!
只要毁了米深,厉封昶必定不击而垮!
米深恬静的睡颜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毫无防备!
以她的性格,若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等她醒来知道一切,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叶寒想着,竟觉得有些心惊。
可他是叶家的孩子,是叶振国唯一的儿子!父亲现在尚在狱中,他回来就是为了报仇,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点儿女情长,而犯错?
思及此,叶寒摒除心中一切杂念,手指伸出去,抚上米深的脸颊。
心中的火苗迅速窜烧,他不再犹豫,俯身凑了过去。
“四叔……”
女孩粉唇微启,喃喃的吐出两个字,似是无意识的呓语。
叶寒的动作生生卡住,再往前两公分,他便能吻住她。
可他,终归是下不去嘴。
他是军人,从小立誓要做一个正直的人,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以伤害一个女孩子这种手段为筹码,即便是赢了,他也不会觉得光彩!
迟疑片刻,他终究是重新坐直了身子,最后看了米深一眼,便迅速的移开了视线。
米深是被晃醒的,还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贴在脸颊上,很冰。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是叶寒近在咫尺的脸。
“你醒了?”他淡淡吐字。
米深的脑子飞快的运转,出于本能的挥出拳头。
“砰”的一声闷响,那一拳不偏不倚,砸中了叶寒的鼻梁。
鼻子永远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这个米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所以儿时打架,一般知道打不过人家,就会突袭别人的鼻梁。
这招屡试不爽,且每一次都能让她制胜。
即便是身为军人的叶寒,也不例外。
他完全没有想到,米深睁开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二话不说给他一拳头!
他忽然有点后悔,刚刚一念之差,没办了这丫头了!
叶寒捂着鼻子后退的空当,米深迅速往旁边窜起,同时脚下踩着一个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掉落在脚边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冰袋!
房内有个空调,看上去,这冰袋应该来自那里。
米深想起刚把她刺激醒转的冰冷,弯腰拾起,“刚刚是你拿这个把我弄醒的?”
叶寒坐在沙发上,一手捂着鼻子,冷冰冰的看着她。
他暗暗磨牙,早知道,就应该选择另一种让她醒来的方式!
米深皱皱眉,“你是好人?”
“……”
这话叫叶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他自认为不坏,没有做过任何苟且的事。可在她眼里,就不一定这么认为了!
米深目光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周围,跟昏迷前的记忆贯连起来,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了……你算计我!”
叶寒:“……”
他后悔啊。肠子都快悔青了!
“不对……”米深又一想,倘若真是他算计,应该要趁机对她做点什么,但是她身上衣服完好,而且,他还用冰袋冰醒她?
叶寒的鼻子缓了半天,总算没那么疼了。
他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如果我说,我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你怎么看?”
“……”米深一时没有说话。
一股深深的失落感从心中油然升起,叶寒扯了扯唇,“算了,就知道你不会信我……”
“真不是你?”
叶寒直视着她的眼睛,一派坦荡磊落:“不是!”
米深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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