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聂盛随口说。
“什么?”聂云君一震,“不可能!你在骗我!”
聂盛看着她,“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已经失去了你的价值,你觉得我还会留着一个废物吗?”
聂云君攥着手指,“小至不是废物!”
“哦”聂盛尾音上挑,“我倒差点忘了,他是个傻子!”
“他不是傻子!”聂云君气红了双眼,“小至不是傻子,他是人,他是你聂盛的儿子!不管你承不承认,小至都姓聂!”
聂盛的面色冷下来,“我聂盛只有一个女儿,是刘敏所生,至于你,以及那个傻子,你们要想认祖宗,就去找楚家吧。楚云林虽然死了,可楚家还在,楚家老爷子还在。只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冷嘲:“只不过楚老爷子最注重的就是身份血统,比如那个楚晋炤,就算他是楚家二少爷,可始终是外面的女人生下的,据说一直都不得他的心。前阵子还被赶出了楚家!你要是去,讨些钱还是有可能的,想要做楚家的小姐,怕是下辈子也不可能了!”
“聂盛,你就这么恨我们吗?”
在聂盛的口中,她从没有听见过什么好话。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永远都在做一件事:无下限的贬低她跟小至!
曾经上初中有一段时间,聂云君还因此一度抑郁。
聂盛:“我何止是恨你们?我恨不得将你们亲手推入万丈深渊,让你们跟你们的妈一样,永世不得翻身!”
“妈?”听他提起母亲,聂云君心头一涩,“我妈就是掉下悬崖摔死的,也是你对吧?”
“……”聂盛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漠然高傲的眼神看着她。
对于聂云君来说,他的这种态度,无异于就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真的是你?”想到死去的母亲,聂云君心痛如绞。
当年母亲从悬崖上摔死,是在半夜时分,那时候她还小,看见母亲满身是血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心中涌起无尽的害怕来。
她只知道抱着母亲的尸体嚎啕大哭,也无意间听见两个勘察现场的警察的对话
“这个死因有点奇怪啊!”
“是啊,这大晚上的,聂太太一个人跑这么远来做什么?”
年幼的她擦干眼泪转头,就看见灯影绰绰中,聂盛给那个警察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母亲最后的死因结论是:神志不清,摔下山崖身亡。
这么多年,聂云君几乎都要忘了当时的情形,可再想起来,那些记忆依然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如今再看聂盛,结合当时的情况,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聂盛对上她的视线,不避不让,倒是坦荡的很。
“聂盛,你真不是人!”这一句话,是聂云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字泣血,每一个字都是对他最深的绝望。
聂盛皱眉,“李婶,送客!”
转身,进了屋子。
佣人李婶走过来,“小姐……”
“我自己走。”聂云君擦了擦眼泪,她明白了,今天她就是跟聂盛死磕,也不会有结果。
他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找到小至,就不会告诉她,小至在什么地方。
可笑她经历了这么多,来之前还对聂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是她高估了他,却忘了聂盛根本,没有一点人性!
从聂家出来,聂云君直接去了警察局。
“我要报案!”
年轻的女警察将她打量了一遍,“怎么了?报什么案?”
“谋杀案、绑架案!”
女警面色一变,“怎么回事?你坐下慢慢说。”
聂云君便将多年前母亲遇害、以及小至失踪下落不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她的语速很快,女警的笔记速度也很快,只是在她激愤的叙述中,不时抬头看她两眼,眼神略有深意。
聂云君说完了,“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出警调查?”
“小姐,方便留下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女警察将笔递过来。
聂云君便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
“我弟弟现在可能情况危急,你们能快点出警吗?”
女警点点头,叫来另外一名警察,“你先带她去外面休息一下。”
见她避而不谈去找小至的事情,聂云君有些着急,“警察同志,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找我弟弟?”
“你先别激动,也别着急,我们会先调查。如果确实是你说的那样,你弟弟被聂盛绑架,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回他的。”
“调查?你们要调查到什么时候?”在一连碰钉子之后,这位女警的态度又这么冷漠,聂云君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都说了,他现在情况危急,说不定现在就很危险,等你们调查好了,再去找,错过了最佳营救的时间,谁负责?”
女警抬眸看了她一眼,面色依然平淡,“小姐,我说过了,我们做事都要按照流程走的。总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就要去抓了聂盛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也不可能抓了人来就严刑拷打,让他马上认罪。”
“你们到底出不出警?”聂云君双手重重拍在桌上,面色冷厉,盯着女警的眼神,更是冷彻入骨。
女警皱眉:“小姐,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有权利认为你是在故意找茬,我可以拘留你的!”
“你……”
聂云君猛地站起身来,女警使了个眼色,立刻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