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迁任至工部尚书的圣旨到时,他还磕头流涕的请死,这样的逼迫,实在是令人愤恨!”
石心玉心疼胤礽,劝他不要生气,更不要伤心愤怒,气大伤身,石心玉实在不愿意看见胤礽生气而伤了自己的身子,她陪胤礽坐着,听着胤礽说出心中愤懑,不时柔声相劝,小半个时辰后,胤礽的情绪才终于是稳定下来了。
胤礽情绪稳定下来后,眼角猩红慢慢退去,他望向石心玉道:“玉儿,你方才所言不错,明珠敢如此做,汤斌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皇阿玛默许的。要想此时为汤斌讨回公道,只怕不容易,也还不能做,此事,我还需隐忍,以待来日了。不过,现下有些事情,比如去汤府致祭,爷还是要去做的。不但爷要去,索额图也要去。”
石心玉闻言便蹙眉道:“皇阿玛那边,未必就不知道汤府出事了。且皇阿玛才嘱咐过爷,让也不要与索额图太过亲近了,若爷与索额图同去汤府致祭,叫皇阿玛知道了的话,岂不是公然与皇阿玛作对的意思么?到了那时,皇阿玛只怕会不高兴的,若真是那样,只怕对爷不利啊。”
胤礽淡淡一笑:“玉儿不必忧心,爷不会在这样显眼的时候去。汤府才刚刚出事,想来这时候盯着汤府的人肯定不少的。而皇阿玛既然说了那句话,我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今夜出入索额图府上。总要避过人前,暗中行事就好。”
胤礽道,“再说了,皇阿玛只说了不要与索额图过分亲近,若是现下立刻连正常往来也断了的话,倒显得爷心虚了,所以,也不必做得太过,只要明面上少些来往,也就是了。”
胤礽心中有打算,且还有事情要做,便让石心玉先回烟南园去歇息,不必管他了,他还要在正屋这边静心想一想接下来要如何做。
石心玉见胤礽已然情绪稳定,可以平心静气的安静下来想事情了,她也就不担心了,嘱咐奴才们好好伺候胤礽,她便回烟南园去了。
康熙过来一日,虽然府中井井有条没有出任何纰漏,但私底下府中众人还是忙了一日了,尚且还有些后续事情需要石心玉过问安排一下,且胤礽如今有事情要忙,她便更要稳住府中不能出事,只有府中安然如初,胤礽便可无后顾之忧了。
何况今日府中还有九阿哥和四阿哥夫妻安置着,人多眼杂,不管胤礽今夜是否出府,石心玉都觉得,她还是应该让人将两处地方都给盯住了,免得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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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福按照胤礽的吩咐,趁夜跑了一趟三阿哥府上。
三阿哥正同三福晋在一处,听说李元福是奉了皇太子之命来给他传话的,因他与三福晋感情极好,问清李元福所说不是政事后,便不叫三福晋回避,只叫李元福直说便是。
三阿哥是想着,反正他福晋与太子妃的关系极好,皇太子的话,只要不涉及政事,他福晋也是可以一同听的。
李元福便将胤礽叫他说的那些话都与三阿哥说了,还按照胤礽的吩咐将事情的原委也同三阿哥说了。
三阿哥听完之后,脸色都吓白了。
他忙站起来剖白真心:“臣弟同臣弟的额娘绝没有与皇太子作对的心思!臣弟同皇太子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也绝没有做戏的成分!臣弟是真心同皇太子相交,臣弟绝没有僭越之心!臣弟绝不敢也绝没有同大阿哥一样,想要顺着皇阿玛的心意,与大阿哥一起打压皇太子之意!”
胤礽是皇太子,他正经打发李元福来问话,这叫太子训谕。
虽说胤礽同三阿哥是兄弟,但也有君臣之分,一旦太子训谕亲临,三阿哥是必须要正经回话的。
胤礽这些话问的怒意勃发,三阿哥战战兢兢受了惊吓也是必然之理。不但三阿哥被吓到了,就连三福晋也一样。
在三阿哥站起来回话的时候,三福晋也站起来了,同吓白了脸色,陪着三阿哥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等三阿哥说完之后,李元福才对三阿哥道:“阿哥福晋请安坐吧。太子爷只让奴才来问话,得了阿哥的回复,奴才就要回去复命了。”
三阿哥正心神不宁呢,哪能让李元福就这样走呢?
他客气礼貌的人将拦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公公,是不是有人在皇太子面前说了我的不是啊?”
李元福笑道:“阿哥多想了。并没有在太子爷面前说阿哥的不是,太子爷对阿哥生气,实是奴才方才所说的那两件事情,至于别的,就没有了。阿哥的回复,奴才自会带给太子爷,但阿哥想要自证清白,想要太子爷重新信任阿哥,阿哥还得自己做些事情才是啊。”
李元福这话,也算是对三阿哥的提点了,三阿哥心中有数,点头称是后,便让人好生送李元福出府了。
这边厢,屋里重新只剩下三阿哥和三福晋时,这屋中的气氛,就不如之前安宁祥和了。
三阿哥有点焦躁,但也因为李元福的这番话,而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一直都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会突然起复明珠,又为什么会突然抬举大阿哥打压皇太子,但即便不明白,我还是知道皇阿玛起了压制皇太子的心思,所以那日才会让你去给太子妃传话,让皇太子小心应付,如今看来,我倒真的是成了个笑话了!皇阿玛有此举措,竟然是我的亲额娘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若非额娘去皇阿玛跟前说破太子妃救治胤禨的事情,想必皇阿玛不会突然起复明珠,不会突然抬举大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