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也是为了这封赏之事,毕竟要再往下拖着,那就是一年了,总归是不好的。所以眼前这件事,不过是个信号,过几日,就等着皇阿玛下旨封赏,也就是了。”
石心玉一听,才晓得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回事,过后,她又兴致勃勃的让胤礽猜一猜康熙会如何封赏之前随征的有功之人,胤礽笑着摆手说,这个就太难猜了,他是不猜的,反正横竖过几日也就知道了,也不用去猜。
夫妻俩这里正说着话呢,可巧小弘晞睡醒了,小弘晞刚睡醒,连眼睛都还未睁开呢,就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胤礽倒也不慌乱,十分熟练的将小弘晞抱到跟前来,同石心玉配合着给小弘晞换尿布,这孩子睡醒了之后就尿了,然后换了干净尿布,这孩子就不闹了。
因睡前才吃过,小弘晞睡得时间也不长,醒了之后也不要吃的,就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胤礽和石心玉。
石心玉逗他,他就咧着嘴笑,听着那奶声奶气的笑声,胤礽忍不住就过去将小弘晞抱在怀里,又好生亲了一回,逗得小弘晞咿咿呀呀的哼哼,才望着石心玉笑道:“爷特别想听他叫爷一声阿玛。”
石心玉闻言就笑:“晞儿这么小,还不会说话呢。便是要叫爷阿玛,那还得等几个月才行。”
胤礽点点头,笑道:“嗯,也对,那爷就多教教他,也好让他早些开口,别让爷等的太久了!”
*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新年。
元月初一,照旧又是康熙领着后妃众臣,携皇太子和太子妃来奉先殿祭祖的日子。
跪在阶下的众人也就罢了,唯有跪在奉先殿门槛内外的两个男人,在看到自己跟前放着的褥子时,都不约而同的想起去年发生在奉先殿前不愉快的那一幕。
胤礽对于旧事,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未多想,只微微一哂也就罢了,跪下去之前,先扶了石心玉一把,看着她跪好了之后,自己才跪下去的。
倒是石心玉,虽然也想起了去年之事,但她跪下去后,忽而发觉自己膝盖下的褥子是热热的,这一下也就顾不得去想什么去年的旧事了,直接转头就带着疑惑看向胤礽。
她的眼中,是无声的询问。
爷,为什么臣妾的褥子是热的?
胤礽见她望过来,淡淡一笑,趁着众人不注意,他才低声道:“让人给你的褥子里做了点手脚。跪的时间长了你会冷,这样热热的,坚持的时间长些。也舒服些。便是皇阿玛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你别声张,也别叫旁人看出异样来。”
胤礽心里一直记着石心玉去年晕倒的事情。
去年晕倒是因为有孕,但他当时抱着石心玉所感受到的冰凉的手脚和身子,也给胤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石心玉在南边长大,南边冬日潮湿,却没有京城这般冷,石心玉最是怕冷,而且又刚生了孩子没多久,他舍不得石心玉再冻着,于是,就悄悄命人在褥子四角里添了热热的暖炉,让石心玉在这大半个时辰里能跪的舒服些。
后妃众臣,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便是皇阿玛和他这个皇太子,跪着的也都是没有加料的褥子。
这可是胤礽的一片心意呀。
石心玉心里甜蜜蜜的,也趁着众人不注意,给了胤礽一个笑,低声道:“谢谢爷。”
胤礽冲她一笑,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礼部尚书说吉时到了,康熙就在里头开始祭祖流程了,胤礽也就不再说话了,转过头来,正襟跪着,一脸沉肃模样。
康熙方才看见褥子想起旧事就心潮起伏,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下的圣旨,康熙的内心就平静下来了,,紧接着听说吉时到了,康熙也就抛开那些杂念,心无旁骛的开始了祭祖的流程。
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约莫也就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康熙站起来了,转身走到奉先殿的门前来,没出来,只是站在门槛里头,瞧着外头跪着的胤礽、后妃、众臣。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他的那群儿子们身上。
众人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不晓得为何礼部尚书不叫起了,但上头不叫起,他们也不敢起来,就那么跪着,心里正疑惑的时候,康熙望着他们开口了。
康熙的声音平稳而沉肃,即便广场人多,但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他一开口,哪怕是跪在最后边的大臣,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去岁正月,朕带着诸皇子阿哥们出征,诸皇子阿哥们在外都有所斩获,朕回京后,诸事繁琐,一年都未顾得上给皇子阿哥们封赏,朕倒不是忘了,朕心里一直存着这事儿,只是因为春日那桩事情,心中烦乱,才一直未能决断。旁的皇子阿哥们也就罢了,这其中所受牵累最大的,便是朕的三阿哥。三阿哥之事不决,朕也难以给阿哥们封赏。”
“三阿哥生母之事,你们都知晓,朕气怒之下迁怒三阿哥,你们也知晓,但这是朕同三阿哥之间的父子之事,容不得外人干涉,也容不得旁人轻慢三阿哥。在这件事中,三阿哥没错,反而因他检举有功,是做对了这件事的。这是三阿哥弃母子私情而对朕尽忠的表现。旧日之事,也不该牵累三阿哥头上,这一点,朕现在看清了,朕望你们也能够看清。往后,朕不许再有人用这件事情妄议三阿哥,一经发现,朕即以妄议皇子之罪发送刑部,绝不宽宥!”
“三阿哥随朕出征时,勇猛果决,噶尔丹及其旧部就是折损在三阿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