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钦不负众望,只三天的功夫,便将两名凶手押送至州府衙门。
城门外,耶律钦高居马上,挑眉看着姗姗而来的张志兴,没好气地问道:“那个婆娘呢?”
张志兴一愣,什么婆娘?萧全和张林互看一眼,也都表示不知道婆娘是谁。耶律钦见对方不像是撒谎,不由得奇怪了。难道他们不认识那个女人?不对啊……他们前几天还在一起来着?
张志兴见耶律钦一脸迷茫,便直接问道:“少汗可是来递交凶手的?”
耶律钦挑眉,不爱搭理。一旁的阿沙尔打马上前,说道:“就是这几个人,他们也都承认了自己的罪状,今日交给你们,任由你们处置。我们少汗说了,两国之间虽不友好,也不想平白地挑起事端,我们对死者很抱歉,这是给他们的补偿。”一个鼓鼓的钱袋子扔了过来,被萧全一把接住。打开一看,三锭金子,周围之人无不诧异。
张志兴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耶律钦,朗声问道:“少汗这么诚心,我等十分感激。”言罢,一挥手,萧全和张林便带着衙役们将三个犯人团团围住,带了回来。
三个人嘴里被塞了布条,身上被五花大绑。其中一人不停地挣扎,萧全不明所以,将他嘴里的布条拿了下去,就听他说道:“耶律钦,我们是可敦的人,你敢把我们交出去,就不怕可敦治你的罪吗?”其他两个人也跟着哑着嗓子嘶吼,似乎在配合这个人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阿沙尔等人在交出凶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恨不得亲手将这三个人杀了,可是碍于对方是可敦的人,又有了几分顾忌,想着还是交给汉人处理比较好。
可如今,眼看着烫手的山芋就要交出去了,这家伙居然敢自报家门,这让他们怎么办?带回来,继续监视自己?还是交出去,与可敦彻底撕破脸?
阿沙尔有些为难地看着耶律钦,却见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一下子没有主意。
那人见阿沙尔如此,以为事情有转机,接着喊道:“我们只是奉命前来协助少汗完成大业而已,并无监视之意。我们杀死的三个汉人也是意外,是他们先挑衅,才会如此。少汗万不可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言,就把我们交出去。若是可敦询问起来,您该如何解释?”
“解释?杀你们一个小喽啰还用得着解释?”清脆的声音凭空响起,与此同时,一枚银针不偏不倚地从他的太阳穴穿透了过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大家都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见之前还大吵大嚷的人瞬间闭气。
耶律钦率先反应过来,鹰一样的眸子直射树丛中的某个点,不待他动手,柳音音带着孟九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张志兴很是诧异,“柳兄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早现身?”
柳音音瞄了耶律钦一眼,心想,她不出来就是怕这家伙将她的真实身份说漏嘴,可他一口一个婆娘的还是让她很不爽,好在张志兴没有太追究这个称呼。
“呵呵,我也是刚刚到,见你们正在交接,本来不想打扰的,没成想这个人竟然大言不惭,真是令人气恼啊。”
阿沙尔很快就认出了柳音音就是当晚那个小士兵,举刀就要冲过来,被耶律钦随手一拳挥懵在地,痛得他龇牙咧嘴。
“你……”耶律钦张嘴就想叫臭婆娘,可是一想到张志兴刚刚似乎叫她兄弟,再看她这一身的打扮,心里猜出个十有八九,当即改口说道:“你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杀了可敦的人,若是可敦追究起来,我可是无能为力啊。”
柳音音耸了耸肩,一本正经扯淡地说道:“少汗此言差矣。可敦虽然不是您的亲生母亲,可对您却一直视如亲生。大汗此番派您前来,可敦若是不放心您的安全,找几个人时刻盯着也是有可能的,但觉得不会做出伤害您、甚至陷害您的事情。所以,我猜想这几个人是打着可敦的幌子,实则是别人的线人,目的就是分裂您与可敦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帮您杀了这个混蛋,看他们还怎么陷害您。”
耶律钦被柳音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惊得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
“小兄弟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既然这样,剩下那两个人也都交由你来处置吧。”耶律钦大手一挥,被抓的两个人彻底傻了眼。
柳音音也没客气,随手两枚银针射出,果断地解决了他们的性命。
从头到尾,张志兴都处于一种呆懵的状态。他早就知道赵文瑄的身边不会养闲人,也领教过柳音音的厉害,却没想到她连杀人都这么干脆、果断,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
阿弥陀佛。
“来人啊,将这三个人挂上墙头,以示警告。若谁敢再欺我云州百姓,下场同他们一样。”
柳音音慢声细语说着,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听得在场众人从心底对她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你……不错啊。”耶律钦第一次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柳音音,那种从心底的欣赏在他的眼神中毫不遮掩。
柳音音拱手一礼,“多谢少汗赞赏。解决了这一桩的烦恼事,咱们是不是也该谈谈关于合作的具体方式了?”
“哈哈哈哈哈——好啊,既然你想谈,那就跟我来吧。”耶律钦一抖缰绳,胯下宝马站立嘶鸣,随即转身朝着草原奔去。
柳音音也不落后,抢过阿沙尔的骏马,翻身跃上,朝着那道矫健的身影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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