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北方出生北方长大,直到近几年才跑到华中地区生活的人,她真是不知道原来在城市里面也可以看海!
偶尔一阵狂风吹过,地上竟也有点波涛汹涌的架势!
着急把火的往回倒车,元鸥看着外面一溅三米高的浑浊浪头,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刚往回开了没几米,谷毅的电话就过来了,声音十分着急,“小鸥你跑哪儿去了?外面发洪水了,赶紧回来!”
元鸥又瞥了一眼外面汪洋般壮观的景象,心情复杂道,“其实,我已经在看海了。”
谷毅那边诡异的沉默片刻,然后就是一通兵荒马乱,“你现在在哪儿,别动,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意识到他肯定是会错意了,元鸥赶紧补救道,“我没被困住,只不过是稍微受到了点惊吓。”
停顿片刻,她的嗓门儿嗖的就拔高了,然后对面的谷毅龇牙咧嘴的听她喊,“啊啊啊,有鱼!谷毅谷毅谷毅!我特么的看到鱼了,活的,活的啊!尼玛刚才从我右侧游过去了,鱼在马路上游啊啊啊!”
已经拿了车钥匙,外套也穿了半个袖子的谷毅一阵无力扶额,“行了,先回来再说,池子里多少鱼不够你看的?真不用我去接?”
激动地余韵难消,元鸥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刷新。
她反复向谷毅保证自己绝对没被困住,又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才安抚下“蜜蜂面包”先生,然后又给清粥小菜的经理去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敬业的经理已经到了,听元鸥问她受灾情况,便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老板,咱们店铺地势比较高,倒是没有淹进来。”
元鸥听后松了口气,终于觉得外环山地地势高终于也优越了把。
不过即便是不怎么受灾,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怕是没什么客人会如此顽强不屈的挑这个天气过来吃饭。
于是她让经理挨个通知店员,暂定歇业三天,具体什么时候上班静候通知。
交代完之后,元鸥又原样交代了苏子一番,让他同样转达给糕点屋的员工们。
做完了这一切,元鸥这才往回走。
说真的,以前她一直以为,什么洪灾、滑坡、泥石流之类的,应该只是在山区或是一切郊区之类的地方发生的,可没承想,就在这座国际知名的大都市,特么的一夜之间沧海桑田了啊!
回去的时候,风势雨势远比来时更大,路边的广告牌也被刮得呼啦乱响,几幅看上去不怎么牢靠的甚至已经摇摇欲坠。
路两边的植被在狂风作用下被吹得挠头散发,远远望去真是妖气横生,一排排的大柳树跟抽风似的,把自己又细又长的纸条疯狂纠结在一起……
就这个天气,竟也有相当数量的学生、职员顶风冒雨的赶去上学、上班!
短短两个路口,元鸥已经看见将近十个被吹翻在地,或是一脚踩空的了。
甭管出门的时候打扮的多么齐整,妆容描画的多么精致美艳,这会儿都无一例外的狼狈不堪。
交警和被临时调过来的警察纷纷出动,三三两两的站在路口维持秩序,哨子吹得吱吱响。
偶然有被困的群众,他们就要冲上去现场施救。
至于那些被困车辆,拖车现在过不来,也只好就这么撂在这里,等着风停雨歇的时候再处理了……
回去的时候,风雨交加的已经基本上没法走路,能见度不足五米,雨刷开的跟患了多动症似的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拐了个弯,进入绿林别墅区管辖范围之前,元鸥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道道瀑布般壮观的水流从上坡的马路上倾泻而下!
啊,里面还夹着不知谁的一只鞋……
谷毅已经抱着佑安在玄关处等着了,元鸥心中顿时一片火热,刚要说什么就差点被迎面吹来的狂风拍到地上。
谷毅:“……”
奢侈了这么久,元鸥也稍微体会到了一点家太大的弊端:
从大门口到屋门口足有几十米远,她活生生的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伞根本没法打,元鸥刚一撑开就被噗的吹翻了,二十几根伞骨在风雨中张牙舞爪的摇摆,冲她露出狰狞的笑。
然后她再也拿不住,面目全非的雨伞毫不留恋的乘风而去,只留下一个十分具有抽象派风格的背影……
被迎面丢了一条大毛巾的元鸥就听谷毅劈头盖脸的训斥道,“前几天没看新闻吗?就这个天气你还巴巴儿的跑出去干嘛?活得不耐烦了?”
元鸥从毛巾底下露出头来,既羞且愧,讪讪道,“我没想到真会发大水……”
谷毅黑着脸叱道,“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去了!”
元鸥张张嘴,终究还是觉得理亏,垂头丧气的捏着衣角原地画圈。
佑安扯扯谷毅的袖子,挺着急,“姐姐要洗澡!”
谷毅哦了声,拽着元鸥就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说,“赶紧的洗个热水澡,不然非感冒了不可。”
进了浴室的元鸥赶紧又一个转身,两手拉着门,可怜巴巴的喊了他一声,
“干嘛?!”谷毅没好气道,“换洗衣服我上去给你拿,还有什么事儿?”
“那个,”元鸥犹豫了下,小声问,“你生我气啦?”
交往了这么久,她还从没见谷毅黑着脸跟自己说过话呢,更何况还是这样急头赖脸的训斥……
盯着她吧嗒吧嗒滴水的头发梢看了两秒钟,谷毅无奈的叹口气,上去给她擦了擦,“没生气,是担心。”
元鸥松